王老略显沉重问道:“若是本身存在缺陷,靠神魂镇压唯恐也不是一劳永逸之计;时间一长还是会露出它的本源缺陷,到那时候又该当如何是好?”显然王老对类似的举措有所了解。
常万年微微抖了都身子,眯起眼睛望着王老,中气十足却又颇显无奈道:“你所言极是,你们可知道这里建立之初一共容纳着两千多人,其中包含着我在世间最抛舍不下的所有人,他们对我的信任已经达到了唯命是从的程度,刚开始发现这新的空间有不可弥补的缺陷后,我突然间觉得有些心灰意冷,甚至觉得连老天都对我极其不公。我知道斩杀歪魔的重任或许有生之年再也无法亲手达成,趁着这里还没塌陷,抱着一丝希望,我几乎踏遍了整个崇武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渴望能找到身带重创的歪魔的藏身之所,去除后患将之击毙,只可惜对方东藏西躲,最终连个影都都没找着。几千年累计起来我释放出成千上万的化身到崇武大陆上去找寻能肩负起斩杀歪魔之人,全然是白费功夫,却也起到了震慑歪魔的作用,要不你以为歪道中人为何会如过街老鼠般自危?
若没有神魂的镇压,这个空间恐怕几千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在神魂的镇压下虽然暂时大大减缓了这空间的承受压力,换得一份安宁,事实却也如你所说绝不是永久之计,若我所估算不错的话,依此下去,满打满去算,差不多再过两万年光景,这里还是难逃覆灭的命运。
我不是无情之人不能因此就放弃这里,我很清楚若果真就此放弃枉顾生命的话,从此便多了个永远挥之不去的心魔。
何况在这两万年之中或许会出现能够将这个空间的弊病全然修复的大能之人,也不是全无可能。
这世间,只要留有充裕的时间,一切皆有可能。最后不管是何种结果,在那之前我只能留在这里,寸步不得离开。这段时间此间于我而言与坟墓有何差异?干脆就以墓相称!”说完这些,常万年叹了叹气,进入沉思,似乎还在为自己当年不成熟的鲁莽之举痛彻心扉,又对自己困在这活人墓里语重心长。
谁都没料到,眼前看似仙风道骨的老前辈,内心竟是如此纠结难解,如此遭遇实在让人心酸。
三个小家伙对常老前辈的过去似乎很感兴趣,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始末,不愿错过任何从常老前辈嘴里蹦出的细节。像常老前辈这样曾经作为正道最核心的人物,具有号召正道天下能量的大人物,又有谁能不被折服呢?能当面听这样一个大人物述说自己的故事,特别这些故事还如辛密般从未在大陆上流传开,也是莫大的机缘。哪怕多解一些这样大人物为人不知的心xing,也能给成长之路带来莫大的好处。
王老早已听得双眼泛红,神情空前凝重,对眼前老前辈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用几近生涩的声音道:“常老前辈的遭遇实在是让人感觉回肠荡气,只是这等原本应功颂德的事迹,当今大陆上怎么会断绝了老前辈不朽的功绩呢?”明明自己已经淡漠名利目空一切,这等关头却又对常老前辈的事迹不得永世流传而胸中抱有浓烈的不平。
常万年一脸淡然,深邃的双眸正视前方望着远方的空旷处应答道:“诶,那些虚无的名头有何可依仗和惋惜的?当初歪魔突然之间去向不明,好似从大陆蒸发了一般,找寻不着;估计三岁小孩都知道,修为已然如此深厚,所修的又是歪门魔功,既然让他逃脱了去,定然就不可能轻易陨命,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潜藏在大陆的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既然他行踪不明。我若再去明着搜寻他肯定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加之当初正是我发觉这空间里有所不稳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很快将无暇分身,所以就命所有正道中人,在任何场合尽量不要提及我的名字,让对方估摸不出虚实,借此唬住对方使其不敢轻举妄动。显然这个举措,将对方忽悠住了,所以才换来数千年以来的安宁。当然我的这个决定将我名字的曝光率大大减低,直到如今彻底被世人所淡忘。”瞧着那言行举止中穿透而出经过无数岁月洗刷和打磨过的特有的浩瀚沧桑之感实在是震撼人心,使人潜意识里认识到生命的短暂和渺小,无缘无故发自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畏。
其实常万年如此慢慢被遗忘的过程中,歪魔又何尝不是在韬光养晦中渐渐被遗忘精光?若不是刚听了常万年的口述,连王老都不知道歪道中有歪魔那等人物的存在,崇武大陆的其它正道中人就更不消说了。就是歪道中人,或许也没人记得无数年前曾经有歪魔那样一个引领歪道风骚的人物。
一个身处歪道,一个身处正道,他们曾经都是响彻天下的大人物,如今却又一并全都销声匿迹。若是歪魔一直在韬光养晦地苦修,那么那时候就惊天地泣鬼神的他,若再重现的话,又会是多么的恐怖?若以歪魔当初的修为,王献修炼常万年所给的功法只需要十几年就有可与之一搏的实力;那数千年后的今天歪魔又是什么实力,若是按今天歪魔的实力来估算的话,王献又要修炼多长时间才能与之匹敌?
初出茅庐的王献对憧憬的一切都欲求完美,觉得常老前辈的一生多少有些缺憾,有值得歌功颂德的丰功伟绩就应该值得大力弘扬,千秋万载享有美誉,以此振奋后人;而对于那些鸡鸣狗盗,作恶多端的嚣小之辈,也应曝光于天下,世世代代永被唾骂起到以儆效尤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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