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文见对方不是来惹是生非的,脸上的肌肉不一会儿就松弛了下来,缓缓转化为人如其名的一面。隐约可以感觉到,言语举止中,穿透着一股舞文弄墨的资深文人气息,不瘟不火,不急不躁,闲唠起来言辞间却又头头是道,这足以阐明他很有文人墨客的大家风范。
相较于方奎的不可一世,方兴文显得较睿智,内敛,不骄不躁。隐隐感觉得到,方兴文也是个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高级武尊,实力丝毫不逊于方奎。
外界扣扣相传,方兴文与方奎间,意见屡屡不合,甚至大相径庭有些违背。那些有些真假难辨,在这么特殊的情境之下不便过问,但从身上散发而出的悲痛情感,情真意切,绝无半分虚伪。可以看出他与方奎间有着微妙的关系。
王献一行人,跟在方兴文身后,很快便到了方氏家族庄严无比的议事大堂。
大堂里聚集着不少方氏家族的人,在微冷的天气里,很是悲伤,红肿的眼眶,和脸上干枯的泪痕,种种指向,这群大老爷们悲痛欲绝地痛哭过。
见跟随在方兴文身后的四人,个个脸上肃然愤怒起来,心里却有些骇然:难道天空山庄想乘胜追击直捣家族本部?他们终究还是不愿放过方氏家族给大家留条活路,非得把整个家族的人逼上绝径,才善罢甘休?若真的动粗起来,除了次族长有些资格和对方一较高低,其它的充其量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花架子,在眼前这些人眼里中看不中用。难道这是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所带来的报应,方氏家族注定要被灭族?
如今族长撒手驾鹤西去,次族长已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沮丧的人们带着无限的畏惧,抱有一线生机,望着次族长。
方兴文从大家的眸光中,读出他们对眼下的状况存在极端的误解,目光在大堂里扫视了一圈,一脸和善道:“大家不必惊慌,老先生和谢庄主今天不是来闹事的,不然无论如何我也不敢将他们引入族里?”语气中没有任何管理者的那份傲气,显然是经过长时间和大家不分尊卑地打成一片,有些事只能是习惯使然无法伪装。
听了次族长的解释,大家心里顿时平复了不少,不再骇然。只是眸光不约而同地从方兴文身上移向了初次到族里造访的四人。他们当中有的参与了天龙山庄门前那场让人内心感觉惊涛骇浪的混战,所以认得谢庄主之外的王老和两个小孩。近距离真真切切地注视着王献,仔细打量着,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这并非发育不良的成年人,稚嫩稚嫩的的的确确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只是如此的年龄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没用任何下三滥的手段就把族长给打败了,实在不敢无端端地狂想下去。
终于还是有人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像害怕惊醒梦中人般,用轻微的语气低声道:“族长难道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白死了吗?”像是自言自语,没有任何底气,大概他也意识到己方更本没有站得住脚的任何理由可以拿来据理力争,一切都怪族长过于纵容甚至鼓动族人无法无天,横行霸道。哎!
其实会发生这一切绝不是偶然。甚至从当事人的角度去看,族长其实也怪可怜的。虽然身为尊贵的一族之长,可是族人却都信服于次族长,有事没事都勤快地往次族长那边跑,总是一屋子的欢声笑语,这让他觉得十分没有安全感,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地位会逐渐被替代。有的事又不便言明,他渐渐开始变着法子在族人面前树立威信,以此来试探族人对自己的忠诚。起初只是令大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示惊醒;但这样的事不说出来谁都无法领悟,大家越是无法领悟,他的危机感就变得越重。指使原本安守本份上下一心的族人去做的事也变得越来越不靠谱,他觉得愿意替他去做违心的事,才是对他的忠诚,越违心越忠诚!他是族长,在族里有绝对的话语权,并没有人窥视他在族里高高在上的位置,是他的多疑,让家族开始渐渐走向了两极分化。
有些屈服于族长威信渴望得到重用的学会趋炎附势溜须拍马,行为渐渐与往日大相径庭起来。
越是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就越得到族长的青睐与中用;然而越能得到青睐与重用的方法,就越多人愿意以身涉水。一发不可收拾,让家族风气一落千丈,犹如歪道。
另一部分,不愿违背与生俱来真善美的族人,渐渐被轻视,他们依旧欢声笑语地往来于次族长的屋子里,无拘无束侃侃而谈。只是有意无意地被以某种借口留守族中,哪怕能力再高曾经为族里做过多大贡献,也不再像以往一样得到应有的重用。重用和良心比起来,他们甘心情愿选择后者,足以说明个个不为权势所动,立场坚定!
所以方氏家族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在外面街上见到的一样,只顾横行霸道目中无人,还引以为傲,简直坏得连残渣败类都不如,只是那些有资格代表正能量行为端正道德良好的都被族长赋以某种借口,类似乎软禁在族里没有摆出来罢了!
这话一出,大堂的气氛顿时紧张了不少。方兴文用眼角淡然地瞟了他一眼,没有应答,将眸光投到王老身上。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族长从来不屑对方兴文提起,所以方兴文知道的大概情况都是从左右旁人口中听闻而来,准确度有待考量,断然不敢胡乱下结论。但再怎么说方氏家族族长都是在天龙山庄的打斗中丧了命,既然这样的话,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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