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广利的灵魂重新凝结稳固,在煮魂釜中的氤氲里,不知何时盘坐起来的李广利就听到了叶尊的声音,“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成王败寇,悉听尊便,”李广利服软了,七情火灼烧灵魂的滋味儿,不经历永远无法体会,太恐怖,没有人想再次经历。
“那就出来吧。”
叶尊的话音未落,李广利就感觉到自己的魂体被一股力量猛的拉扯了一下,眼前一花就回到了煮魂釜外,他心有余悸的望了望身边悬浮着的那口大黑锅,看向叶尊,“不怕我跑了?”
“你可以试试,”叶尊伸手示意。
李广利无奈摇头,“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叶尊一挥手,两个蒲团凭空出现,他示意李广利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个蒲团之上,再一挥手,元初李百川父子女三人瞬间昏睡过去。
此时,整个天堂岛上有意识的生灵就只有叶尊和李广利两人。
还有一口黑不溜丢的大黑锅。
至于为什么不把煮魂釜收起来,一是为了震慑,二是因为煮魂釜已经对李广利的灵魂做了标记,只要叶尊心念一动,李广利就会立刻被再次吸入其中。
虽说出现变故的可能性不大,一向求稳的叶尊,还是觉得稳一手很有必要。
叶尊随手捏起一块碎石,轻轻的碾碎,“你挺幸运的。”
“被你折磨成这样,何来幸运一说?”
李广利这老小子此刻还有了点儿除尘的味道,不卑不亢的道。
“一个叛国者能活上两千年,算是幸运了吧?
这个岛上一千多条生命的逝去,这笔账都记在了陶河洛的头上,你一点儿业障都没沾染,算是幸运了吧?
我留你一命,让你还能顺利的装逼,算是幸运了吧?”
李广利自然不懂装逼二字何解,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也没有自取其辱的问询,闭口不言。
叶尊也不在意,好像跟着老朋友在聊天一样,随意道:“你其实认识我,只是我变了样子,你没有认出来。”
“哦?
你是谁?”
李广利总算有了谈下去的兴致。
“当初你西征而回,带回无数天马,汉武帝刘彻在城头迎接你,我就陪在他身旁,后来大排宴宴,我距离你也不算远,”叶尊道。
李广利的目光中现出思索的神色,好半天才眼冒精光的道:“你是那个给陛下看病的毛头小子?”
叶尊点点头,“说句故人相逢,不算我高攀吧?”
李广利点点头,“确实算是故人,宴会过后,我迎来送往的接待各路祝贺,也是从那时开始被荣耀冲昏了头,走上了不归路,”李广利的声音逐渐萧索,“我听说,后来陛下的病是被你治好的,为了维护你,陛下还杀了一名御医。”
叶尊呵呵笑道:“陶河洛要是活着,估计要被气疯掉,他连姓名都不配留下。”
李广利琢磨了一下,“你是说,刚刚那个傻子就是当年的御医?”
叶尊也不奇怪,对李广利这样有战功的武将来说,满朝文武估计都认不全,更别说一个对他们来说毫无存在感的御医了,“叙旧到此为止,进入正题吧。”
“你说,”拉进了距离后,李广利好像突然轻松了下来,至于叶尊为什么能肉身活到现在,又为什么改变了样貌,他倒是一点都不好奇,他自己都能以鬼魂的形态活下来,别人自然也有别人的道。
“我刚刚已经利用搜魂之法探寻了你的记忆,念在你并非恶贯满盈之徒,我也不愿沾染这样的因果,故并没有全面的搜索,不然你现在已经魂飞魄散,我想问你几个关于鬼大师的问题,”叶尊坦诚的说道。
李广利不假思索的道:“鬼大师对我有再造之恩,若你是想让我以出卖鬼大师为代价换我一条命,那就直接杀了我,我李广利两世为人,不会再行将踏错。”
“你这番做派倒是很让人欣赏,”叶尊面带微笑,“你放心,我并不是要你跟鬼大师为敌,我只是好奇几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你说说看,我斟酌以答。”
“鬼大师,是男是女?”
“不确定,与他交流时候,他的声音很特别,似乎可男可女。”
“鬼大师平时有什么爱好?”
李广利想了想,“他很喜欢下一种棋,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棋,而且他只和自己下。”
“哦?”
叶尊来了兴致,看来还是有收获的,“什么样子的棋,你简单描绘一下。”
李广利回想了一下,“四四方方的棋盘,中间有一条天堑,两边摆开阵势,有将有帅有兵卒,好似军阵,又好似朝堂。”
随着李广利的描述,叶尊的眉头越皱越紧,以指为笔在石板地面上刻画起来,不一会儿就绘制出了象棋的棋盘,中间那条楚河汉界也标注的清清楚楚,“可是这般?”
李广利点点头,又摇摇头,“中间那条天堑没有字,就是空白的。”
“这无关紧要,”叶尊继续绘制棋子,很快便把两方棋子绘制齐整,“这样?”
李广利点点头,“一般无二!”
叶尊谨慎起见,凭借着记忆又绘制了三幅与象棋极其类似的棋盘,让李广利一一辨认,最后他还是指认就是第一个样式,这使得叶尊陷入了沉思。
象棋的起源大致有两个方向,叶尊“读万卷书”时看到过,一说是从西域传入北周,一说是春秋时期中原诞生。
无论哪一种说法,都会有一个衍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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