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的房间里,隐约地看到祖师和一位道士模样的人坐在一袭草垫上,盘腿冥想。这位道士瘦骨嶙峋,却鹤发童颜,仙气逼人,一副隐居山林多年修行炼丹的老道士的模样。
方未民上前行礼,说,师父,我来找你了。
祖师睁开眼,转过头,银白色的胡须随头一起转动,他说,方儿,你怎么来了?
方说,最近帮会门面有人骚扰,近日大门被拳打出孔,洒上石灰,按照过去的老规矩,这是上门挑战直到灭门的标志,希望师父速回,帮会不能群龙无首。
祖师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停了停说,是这样啊,我知道情况了,那好吧,本师这就回去。这位是灵居散人,法号禄光,是我此次修行的同行。他对那位仙人说,这是我的徒儿,方未民。
方站在一边,久仰久仰。
灵居散人刚睁开眼,那眼里好似又藏着一双眼,透露着很深邃眼光,瞳仁就好似重叠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他说,你们的门派今晚有灾祸,必速回才行,此地不宜久留。
方一脸诧异的样子,说,怎么知道的?
祖师站起来,整理一下仪容,收拾包裹准备回去,他说,这位仙人会天眼预知术,又会六丁六甲遁天出鬼门之法,当然知道了。
方未民作了个揖说,不得不佩服,改日再来修行,我必和祖师一同前来,定能习得不少东西。
灵居散人点下头,说,那么改日再会。
他身后是一片桃林,此时开满了桃花,视野之中全是红白色的花瓣颜色。他穿着很长的袍子,看不清他的脚步,只见他转身走几步到桃林处,突然就不见了。若大的桃林,竟不见那袭土灰色的服饰,把方未民吓一跳。
这个祖师也未给任何解释,他和方未民一同下山,连方未民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难道祖师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了?
此时离黄昏已近,方未民和祖师来到山脚下,却只有一匹枣红马,方未民说,据我所知,离此地东北方向十五里有一座小城镇,那里绝对会有马商,拿十两碎银换一匹上等好马,能在天黑之前回去。
祖师说,不必了,你先走吧,我用遁行术,应该会比你快一点,在村口的那颗大柳树下找我。
说完他从长袍里掏出一双绣花护腿,撩起长袍绑在腿上,那假腿在腿上如生双翅,能日行千里,一共有八只护腿,全绑上就是日行千里,四只就是日行五百里,两只就是两百多里。
方未民觉得祖师好久没有使用遁行术了,连护腿都陈旧的不得了,若非有紧急的事,师父是不会这么快着急回去的。
就如同提前有预言一样,方觉得世事难料,此行必有大难临头,于是他快马加鞭,两百多里的路程,赶在日落之前回来。那马嘶吼着,快要累死了。
同心堂的外围是条激流翻滚的河,河上有一座青城桥,岸边有颗大柳树,据说有百年的历史了,在柳树下桥上甚至可以望见同心堂的院子里面,那口放在院子中间的大钟,口朝天被埋在土里面,这又是一段故事。
方就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同心堂,但是那轮越来越红的红日已经渐入地平线了,在草原飞奔的马背上一览地平线无遗。
他已经慢慢看到那座青城桥了,但是太阳的底端也已经渐渐落入地平线之下。远方竟然闪出火光,惊的方未民一下拉住马鞍,那火光不是别处,就是同心堂的房子,冲天的火焰竟比远处通红的夕阳还红,在一片单调的色彩中,耀出一片煞人的光,这掠人思维情绪的火光,告诉方未民,还是来晚了一点。
他发现院子里还有人,这个巨大的院子里并没有受火和烟气熏烤的影响,好几个人还在里面。
门口也有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进去了,这个身影太熟悉不过了,就是祖师!
“驾!”方拉起马鞍,飞也似地向同心堂飞奔而去。
院内是两拨人在对峙,祖师刚进去,脱掉有些脏的马腿上就看到了这些。
这些人都半蒙着面,那微露的一点脸上面都有刺青,那刺青像是涂料涂上去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大概像是动物,又像是神兽。他们都是拔刀站立,依着剑,一共五个人,四个半蒙着面,一个长着银白色及腰的长发,脸也如蜡白,两只眼如火炬,连眉毛都有些漂红
祖师立即明白,这就是有名的华山夺梦斗罗组织,为首的大哥来自东瀛,叫藤野俊,过去是个武士,因杀人来到这里,隐居了二十年,过去在京城做镖师,曾和这个组织发生冲突,当时差点把这半个组织给消灭了,可能因为这个怀恨在心。
但是确实现场惨烈了点,地上全是尸体,一半是夺梦斗罗的,一半是武馆的。武馆一共就一百多人,光地上就撂倒几十人。
站在祖师旁边的只有荒戒,他的白袍上全是血,右手握着剑,左手护着右肩,一使劲,右肩向下一直淌血。荒戒后面站着七个人,是武馆的七星斗士。只有他们还站着,其它人除了死在地上,都不见踪影。
荒戒看见祖师来了,艰难地扶剑而来,说师父,你来晚了,儿等没能受好门面。说完,一行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祖师很镇静,他没有被现场的场面气倒,倒是说,这些人就是剩下的夺梦斗士的成员,杀了他们就可以灭了这个帮派,要上报朝廷。
荒戒说,那个白头发的就是藤野俊,是个东瀛人啊,怎么办。
祖师说,东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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