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骑士看着眼前变戏法样钻出来的一大群人,顿时哭笑不得,对于许三的话语,却是不得不哭笑。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整个人群,那些铁锤粪叉,乃至擀面杖跟竹扁担之类的,都可以尽收眼底,最让人无语就是被人群拦在后面的那个一直叫着“呜哇呜哇气煞我也”的家伙,端着的竟然是一口熏得漆黑的铁锅,而他的脸上也满是黑炭样的颜色,倒是唱戏唱全套,拿锅灰当粉妆了。
他甚至还看到人群中央,不断钻挤着一个敞露着半个屁股蛋的小毛孩。
这叫干架?同这么一群人干架?
他哆嗦了下眼皮,已经想到以后被人耻笑的情景。
许三瞄到白衣骑士的神色,也觉得脸上无光。
与人干架最紧要的是一口气,就像当年他单挑整个镇子的半大后生,咬牙一通乱打,气不散那么架也就不会输,可现在还没真正动手,他却已经连连泄了两口气,再折腾几下,只怕就得直接开口认输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年干那一架,理直而气壮,现在这情形,倒是他一味性子油然,先天有些理亏,若只他一个人,当然依旧还是可以理直气壮的,可搭进来鲁三边,那口气就弱了一分,再又搭进来这么一大群人,那口气再不弱下来才就没道理了。
想了想,他冲人群扫了一眼,吼道:“三德子,你那包着铁皮的破烂锤子扛起来很微风是不?赶紧带着彪子,还有虎头他们,哪凉快哪玩儿去,再在这里掺和,信不信我抽你?”
三德子,正是最先挤过来拿着铁锤的家伙,也是个名字里带三的家伙,平时也以此为荣,觉得跟三哥最像,这时候被许三拆穿了大锤的把戏,虽然老大的不乐意,却也没敢言语吭声,闷头转身,拉住了那叫做彪子,也就是扛着粪叉的家伙,径直往后走。
被三哥点了名,这场架也就跟他没了关系,哪怕许三后面没有点到彪子,他也是不会让那一直不服气自己的家伙有露脸的机会。
虎头却就是那让白衣骑士哑然失笑的露着半个屁股蛋的小毛孩,虽然被三哥点到了名字,却依旧不怎么想走,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被德子彪子一左一右,一抓胳膊一抓大腿,扛了就走。
原本堵住了整条大街的人群,顿时只剩稀疏的几个人,那个“呜哇呜哇气煞我也”叫嚷着的家伙,因为扛着的铁锅碍事,一直被挤在人群后面,这下却顿时变成了站在前面,小小兴奋了一下,更得意的瞥了德子彪子几眼。
德子彪子看了他半会儿,都没能从那黑炭样的脸庞上认出是谁,只能在心里想着,你这小崽子,先别得意,等会儿这事完了,别让爷逮着,不然要你好看。
鲁三边自然还站在街心上,这一会儿功夫,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短钢叉,却是茶楼伙计临时从铁匠铺顺来的半成品,趁着人群嘈杂时眉开眼笑的递给他的。
递完钢叉,那茶楼伙计还想靠挤在旁边,却被许三一个作势欲踹的眼神赶回了茶楼。
白衣骑士饶有兴致的从头看到尾,道:“本来还想说一帮子乌合,现在看看也还能将就,也就不违心的讥嘲了,我现在还真有些好奇你了,许三?这名字不咋滴,不过比之许多有一个好名字的酒囊饭袋之流强了太多了。”
许三见到人群退散了大半,剩下几个都是没有太多顾忌的家伙,至于那满脸黑碳的家伙也是没有认出是谁,却懒得理会了。
当下笑了笑:“有个人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说一个人不能活出个精彩的名字,却能活出个精彩的人生,我也觉得这话在理。”
“不能活出精彩的名字,却能活出精彩的人生?”白衣骑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是认同,“说这话的应该是个很有学问的人,这道理简单做起来却很难,能一句话就概括的,学问必定极为高深。”
许三撇撇嘴,脑海里想到一个老狐狸的模样,没有接话。
白衣骑士又道:“我知道了你的名字,若是一个冒失鬼也就随你冒失了,不过现在多少对你有些好奇,再不说自己的名字,似乎有点失礼的意思。”
许三点点头,意思是知道就好。
白衣骑士又笑笑:“我还真没想过这一路要留个名字,这样吧,先说说这匹马……”
“大宛雪足——我认得,最有名的青花骢。”许三打断道。
白衣骑士怔了怔,天下认得大宛雪足的不少,虽然这地方能认得出来的还是让人有些惊奇,不过联想到这个不知道算傻叉还是算傻愣的家伙,一直就总让自己无从猜度,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那我这把长剑呢?长三尺三——”
“不认得,但听说过。”
许三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心道早知道你这卖相不错的家伙说起名字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如像当初跟那些半大后生干架时直接闭起眼睛好了。
“听说过?”白衣骑士终于有些奇怪了起来,“听说过,那么你知不知道来历?”
知不知道来历?换个意思就是知道的话,还敢这么大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无比骄傲的信心。
只可惜许三终究还是傻叉二愣居多,很不耐烦的晃晃脑袋。
“佩剑三尺三,白马出天山,他娘的早被别人说的起耳茧子了!”
“好!好!好!”
白衣骑士最初时的冷漠终于又出现在了脸上,手也搭到了佩剑上。
佩剑三尺三,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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