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曹掌柜被传来。这曹掌柜五短身材，嘴上两撇鼠须，绿豆眼，八字眉。身材虽短，却大腹便便，那身材的宽度倒快与长度一般了。真不明白，图画铺这种算是与风雅沾上点边的生意怎么会有这种委琐的掌柜。
“曹掌柜，本府且问你，这幅字是否是从你店里卖出来的？”一边的衙役将那所谓的白居易墨宝拿给他看。
曹掌柜见到开封府来人唤他，心下已有点知道是什么事情。再看到钱三麻子和王财主和那幅字，就知东窗事发了。但好就好在，那字上也没有什么曹记图画铺的标印戳记。曹掌柜把心一横，今天就给他来个死不认帐。
“回大人，小店一向是规规矩矩做正经生意，怎么会卖这种字？”一口抵赖。
包大人却笑了：“曹掌柜，本府只是问你是否见过此字，跟是否规矩做正经生意有何关系？这字又怎么不对了？你如此慌张却是所为何来？”面色一变，惊堂木一拍，“快从实招来，此字是否从你店里流出？”
那曹掌柜是一世的精明，一时的糊涂。包大人只是叫他看了这幅字，也没说此字是真是假。若不是他心里有鬼，何必如此急急地否认。还说自己规矩，那不就是说这幅字不规矩，不正经了吗？包大人是听音辩意，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漏洞。
那曹掌柜一听，脑袋就翁地一下，知道自己显了怯了。好在他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定了定神，反正已经抵赖了，那是一定要赖到底的。
“大人说得是，此字跟规规矩矩无关。小的意思只是说从未见过此字，小的说话喘大气，让大人误会了。”狡辩的功夫还挺不错。
那钱三麻子可不答应了，双膝向前：“大人，此字的确是从他的铺子里出来的，大人不要听他一派胡言。”
曹掌柜狠狠地盯了麻子一眼，心里暗道：你这麻子真不是个玩意儿，自个儿落水了还要拉个垫背的。待此事了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俺今天倒要好好说说你平素是如何地坑蒙拐骗，反正这字是你卖出去的，能把俺咋地。
而那钱麻子在心里想的却是：俺那到手的肥鸭飞了，还要贴进去一笔银子，都是你这曹某人干的好事。你若找张古纸来写字，谁知道这是伪作？想当初你卖给俺时，信誓旦旦，说任凭神仙也看不出来了。现在让这包黑子找出碴来，不怨你还怨谁？不行，俺可不能吃这个亏，好歹你也得为俺担几分损失。
但凡作奸犯科之徒，一开始时总是想搞攻守同盟，大家都死不认帐。但是，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时，马上就会互咬，恨不得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对方身上。两人明白，今日要想从包大人的大堂上完完整整地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对方往死里咬。他们此时还没意识到，因为他们的这般互咬，竟牵扯出一桩大案。不仅牵扯到邻国东瀛，还波及到千年之后。
于是曹掌柜开始大呼其冤：“包大人，不要听信他的话。这个钱三，本是个市井无赖。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仗着三寸之舌，巧言如簧，专做这坑蒙之事。今日却是栽赃在下，请大人明察哪！”
钱三麻子一见，好你个曹掌柜，把俺卖个一干二净。行呀，老子也不是省油灯，今天就要扒了你那层皮给大伙儿看看。于是对着包大人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包大人，小的冤呀。这曹掌柜不是个好人，他那铺子里卖的尽是些假字画，专门坑人的。求包大人还小的一个清白呀。”
包大人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不由得跟公孙先生对视，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段期间，发生过几起假字画的案件，而且还有蔓延之势。他们就寻思是否有一个团伙在暗地里成规模地进行造假活动，但苦于找不到更有力的证据。今日公堂之上，因一幅字牵出了曹掌柜。而且听那钱麻子的意思，这曹记铺子还是个制假的窝点。这不正好可以顺腾摸瓜，拨出萝卜带出泥吗？
于是，将这两人暂且还押。展昭带一队人手，前去搜那曹记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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