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曾经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而如今可是十倍的利润啊,这种诱惑那些商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事实上,几乎所有从事宋日贸易的海商都有过私带大量铜钱出境的经历,而李充身为其中翘楚,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赵旉一拿出铜钱,他的脑中就像被大锤砸了一下,现在连逃都没地方逃了,真不该听杨垢的蛊惑来这里求什么官啊!
李充连忙竭力辩解,“草民素来守法,怎么会干出这种作奸犯科之事呢?请殿下明鉴!”
“还敢骗我?你以为孤王不知道吗?就拿泉州为例,蕃客来的时候都是带的金银,走的时候却都换成了铜钱,可想而知,泉州有几个商人是清白的?”,赵旉扬起茶杯,将依然很烫的茶水浇得李充满脸都是。
看到李充被吓得颤抖不止,连话都说不出来,赵旉又放缓了语气,毕竟现在此人还有大用,“不必紧张,孤王并不打算追究此事,不管怎样,现在仍是乱世,一切皆应从宽,至少你们没有投敌。不过,若你以后再敢对孤王有所隐瞒,到时候一起和你算帐,别以为孤王年纪小就不会杀人......”
李充则只是机械式地不断磕头,等到赵旉喝止的时候已经满脸是血。不过虽然赵旉说不会追究,李充的神色依然不安,因为以商人的逻辑来看,赵旉必然另有所图。李充的推测很快就被证实,赵旉要他暗中搜集泉州违法海商的信息,并许诺查抄他们的家产可以分给李充一半。
虽然知道这是个明显的圈套,一旦真这么做了自己就会成为泉州商人的公敌,可赵旉的许诺实在诱惑太大,泉州家产超过十万缗的不下百家,多少都从事过一些非法生意,哪怕只查出三分之一,都能令他的家产增加数倍。而且李充还可以乘机翦除竞争对手,日后就更是财源滚滚了,所以李充还是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一秘密使命。
赵旉由此也看清了李充重利轻义的性格,不敢将重任都交予他一人,便又让杨垢广为招募精通各种蕃语的人才,送到淮西来当外语教师。对于此时的日本,赵旉在前世记忆中略有了解,并由此想出了一个赚取暴利的途径,只是涉及国本,到时候得回临安和父亲商议一下才行。
而对其他几位巨商,赵旉也多加抚慰,并要他们前去联系更多的大商人(家产至少要百万缗以上),明年来淮西集会,到时候他将有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那几位巨贾并不相信到时候真有什么“好消息”,但太子殿下是万万得罪不起的,纷纷应承下来。
商人走后没多久,赵旉翘首以待的陈规也终于击退围攻德安的贼寇,来到了淮西。其实陈规本可以更早一些赶来,一个多月前,匪首李横因为师老无功而萌生退意,却又碍于面子不愿主动撤军,于是他便派人对城内的军民说只要德安送出一个美女“劳军”,他就马上退兵。将领们都劝陈规说:“围城已经七十天了,如果能以一个妇人救活全城的军民,这难道不值得吗?”
但陈规却断然拒绝,他认为此举不但不仁不义,而且会助长敌人的贪心,万不可行。不久,陈规见李横所部士气日渐低落,攻城器械也损毁严重,便亲率六十名士兵(武将也未必有如此勇气)拿着他发明的“火枪”(其实就是内装火药的毛竹,攻击方式更接近于火焰pēn_shè器。)杀出城去。
盗匪们从未见过这种“新式兵器”,吓得落荒而逃,陈规乘机将李横的攻城器械全部烧毁。李横怒不可遏,下令全军不顾一切代价,强攻德安府城,谁知城内又突然冲出数百头火牛,贼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李横不敢再战,只得灰溜溜地率军退走......
赵旉听说此事后叹息不已,“若是历史上大宋的君臣们能有陈规这样的认识(妥协会令敌人更贪婪),又何至于动辄割地赔款?”。在与陈规一番长谈之后,赵旉对其愈加佩服,不过有些方面也令他极度无语。
原来陈规在不重要的小事上非常粗枝大叶,甚至连部下的官职都写错过,当时一下子就被降了两级,难怪他现在虽然已经五十出头,而且才智过人,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了......
尽管如此,但陈规大事上却不糊涂,尤其是在治理内政的能力方面,甚至还要略强于被称为历史上“千古一人”的虞允文。不过赵旉细想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虞允文虽然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但他现在毕竟年轻,施政经验哪能和陈规这个老油子相比?
再说,虞允文并非百里之才,治理淮西并不能令他的才能完全展现出来,而且虞允文在内政上的天分比起军事是要稍逊一筹的。
不过虽然这样,赵旉并没有让陈规接管淮西政务的打算,研发火器与总结守城经验显然更加重要。不过陈规虽然是管型火器的发明者,但那种射程只有四五丈远的喷火枪,与真正可以用于实战的枪炮有着本质的区别。为了说明发射弹丸的原理,赵旉还特地制作了一个儿童常玩的小玩具。
“殿下您是说火药燃烧后会产生气体(这个概念和词汇宋代已出现)吗?”,陈规细想一下是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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