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三点起旱烟,说道:“半年之前,来了很多女人,自称是什么红衣教的,说是为了彰显教义,要在此行善布施,拯救世人。因此专门请了很多工匠在村外打造神像。”叶随云心中一凛,暗想:“又是红衣教。”
杨老三忽压低声音道:“可是半月之前,那批打造石像的工匠突然全部一夜暴毙,死了足足二十多人呀。”
叶随云惊道:“全死了?怎么死的?没有报官吗?”
杨老三道:“当然报了,可是查不出死因,只得作罢。后来人们说那是冤魂索命,是恶鬼把这些工匠杀死的。”杨老三说完惊恐的看看窗外,嘱咐道:“二么,你晚上没事可千万别出去瞎溜达,当心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叶随云点头答应,可心里却绝不相信什么冤魂索命的无稽之谈,思量此事定然又同红衣教有关,这个邪门教派在哪儿出现,哪里就不得安宁。他好奇心起,打算夜里去看个究竟。
吃了晚饭,叶随云就在柴房中打坐,好容易等到初更时分,月上半天,悄悄溜出杨老三家,朝村外而去。走了将近一袋烟的功夫,来到白天见到石像的地方,此处离村子已经有一段距离,周围是大片的油菜田,几尊未完工的石像静静竖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联想杨老三今日所说的事,让人禁不住有些害怕。
叶随云深深呼了口气,收敛心神,围着石像仔细查看起来,希望找到些什么线索。忙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他无奈坐下,心中想到:“这里的事儿处处透着古怪,红衣教也扯进来了,不知他们和无盐岛有没有什么关连,又为何造这些石像。”边想边用手去摸旁边的石像,忽的心觉有异,连忙凝神再摸,只觉石面的纹路有些不对。仔细查看才发觉,石头表面是一道道横七竖八的刮痕,就好像用刀不停的乱砍在上面。而奇怪的是这些砍痕的纹路却又不是兵刃的半弧或平凿形状,而是好像水波一样上下波动弯曲的痕迹。叶随云心下犯了嘀咕,想不通这是用什么工具或者说何种武器造成的,这些纹理杂乱无章,到处都是,不可能是工匠刻意雕的。
这时突然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叶随云不自觉一慌,连忙四下张望,发觉这里除了几座石像,只有大片大片的油菜田。他急中生智,一矮身子缩进了油菜地里。
不一会儿,就听那两人来到近处停了下来,一个女人腻声道:“你这几日死去了哪里,也不来瞧瞧人家,以慰相思?”
叶随云闻言大是失望,他本以为这时到此的人兴许会带来什么线索,甚至就是杀人凶手也不一定,哪知不过是趁夜谈情说爱之人。此时他心中失望之余,还夹杂着尴尬,想到自己躲在旁边偷听人家情人间的悄悄话很是不好,可又不能站起离开,只好匍匐在地,硬着头皮继续听。
那男的开口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这可有的你说嘴了。”
此人一出声,叶随云立即听出他就是前日在扬州城妓院中那个‘欧阳兄’,心知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到了这里,却不知这女子是什么人,竟然和他胡混在一起。
之后就听二人一大堆的情话细语,亲亲爱爱只把叶随云听了个面红耳赤,不知所以。虽然对其中大多都不解其意,却也觉得颇为新鲜。
而那欧阳兄显然正在上下其手,便要褪去女人的衣衫,却听那女子道:“不可如此,被人看见可怎么办?”欧阳兄道:“这个时候谁会来此?你也太小心了。”
女子警惕道:“我到此和你相会已是冒险之极,若是被坛主知道可就糟了。等这里的事情解决,自然有的是机会。你也用不着这般心急。”
欧阳兄显然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停手,说道:“你早已是我的人了,何必如此慌张,谁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真个胆小。”
女子道:“云书,你也知道红衣教的规矩,要是被知我已失身与你,你我二人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叶随云一惊,暗忖:“这女人竟是红衣教的,不知她在怕什么?恩,这男的叫欧阳云书。”
待两人又说了几句情话后,便即匆匆离去。叶随云这才从田里站起身,心想:“欧阳云书此人显非正人,这红衣教女子看来也不怎么样,真是物以类聚。”想想自己忙了半夜,毫无收获,却躲在菜地听人家幽会,当真哭笑不得。只得又偷溜回杨老三家柴房,一觉睡到天明。
之后的几天,杨老三还是每日里去扬州城摆渡挣钱,叶随云便跟着去帮忙,摇橹牵绳,极是勤快,他心里想的是,或许从来往客商处能打探到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可知,总好过现在这般茫无头绪。几天下来,撑船的本领倒也长进了不少,愈是熟练。而杨老三倒也乐得轻松,往往只是坐在舱中陪行客打磕聊天。叶随云既担心自己影响到客人,又怕不定被谁认出,因此从来都只是抱着竹竿待在船尾,一言不发。暗地里却静静倾听,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如此过了几日,这天刚一放亮,码头上来了一伙乞丐,七,八个人,其中带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上唇留着一字胡,浓眉豹眼,穿的倒是干干净净,与其余众人很不相称,只是衣服不起眼的地方打着几个小块补丁,肩膀上挂着八只小口袋。这些人说是要前往青萝岛,付了渡钱后,叶随云便支开竹桨,驶离码头。
那带头之人忽然朝叶随云问道:“小兄弟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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