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丹妮在想方设法寻求突破,整个北地都处于这种状态中。当异族巫师和普通人将希望寄托在陌生的土地上时,北地人则在想着如何利用现有的一切。
暮色中,文森站在西境高大的城墙上一动不动,但是汗水却不断从头上涌出、滚落。自从听闻重斧突破后,文森就一直心情复杂。嫉妒和羞愧仿佛一根刺般,深植在心中。
武器他也有,同样出自布兰之手。
若论武器的优劣,很难分出高低。不是分不出,而是舍不得。布兰打造的每一件武器,都是倾力之作。即使交于布兰判断,也得不出一个定论。
布兰区分武器的好坏,多是通过生命气息去辨别,所以给出的结论就让人莫名其妙。例如,“嗯,它是活的。”或是“还需要用心滋养一段时间,灵性就会浮现。”但这些对于战士来说,似乎用途不大。
武器终究还是要看其本身的属性,硬度、韧性等等。但提及这些时布兰多是一脸无辜,摊开手表示他也不清楚。然后就用不着调的语气建议,全力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没人会接受这种建议,平时爱保养都嫌不足,怎会为此冒着受损的风险。全力?又不是生死相搏。
时间久了,人们自然知道从布兰手中流出的武器,大多没有高下之分。
既然不是差在武器上,就只能是自身原因。
文森不想承认自己不如重斧,在他眼中那就是个泼妇加吃货。虽然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那还是一个非常能打的泼妇。
可怜的艾萨!文森不由为此默哀了片刻,永生对某些人或许是无尽的折磨。当年以为咬咬牙,几十年就过去了。甚至不需要几十年,就会倒在与魔族的战争中。
万万没想到,竟然获得了永生。
永生啊……
可怜的艾萨,如今躲在银松镇中迟迟不肯回家。
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找到了新的道路。
文森真的很不服气!他相信,一定还有其他出路和办法。巫师们一定知道,只是他们不会明言。一切都需要他们自己去发现,甚至是创新。
文森开始回忆,布兰与他说过什么,莉莉说过什么,还那些日渐展露锋芒的小巫师。回忆的最初就是布兰的山庄……
于是他想起来了,布兰提到过荒原,提到过那里流动的魔力。甚至询问过他,为什么不在体内运行。
文森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去做。主动在体内运转魔力,通过它来刺激壮大身体的力量。
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这让他不由想起,那时布兰苍白的面孔。即使是巫师在初始时也同样艰辛,何况是他这个没有多少天赋的老战士。
一点一滴,有意识的控制魔力的运行。生涩的运行过程中,偶尔还会生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幻象。
那是什么?
文森问过家中的法师,还有古树。他们面带欣喜,说那就是魔力的低语。可惜,他听不懂,更谈不上理解。
魔力开始指引我了么?
对此文森半信半疑,只因这一切发生的有些快。他知道重斧是怎样训练的,相比重斧的专注、痴迷,他的付出太过微不足道。
一遍又一遍的运行,但没有哪一次能够完成运转。文森想过放弃,但又舍不得。想要放弃不是缺乏毅力,而是他也不清楚这样是否可行。
之前,他只想默默前行,直到走通这条道路。但是自家的古树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询问对象,它竟然在自己真正取得成功前,就将消息泄露出去。
文森也因此感受到了压力,首先是害怕这条道路行不通,其次是担心有人抢先实现完整的运转。
他想成为第一人,就像重斧那样——能够让人记住的伟大战士。
原本的半信半疑,变为了不惜一切的争分夺秒。
……
此时的三岔镇中,重斧盘坐于演武场上,身前摆放着她心爱的板斧。镇中的古树,早已将文森的发现告诉了所有人。
别人如何想,重斧不清楚。她只感到欣喜,因为这一发现与她的道路并不冲突,反而有着极大的促进。
魔力在体内与板斧间来回流转,这一切与文森的想法本就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文森将身体当作一个封闭的循环,魔力也仅是在刺激洗练自身。
重斧知道这个方法一定可行,因为她已经完成了运转。只是她觉得这份荣耀应该属于文森,她不想,也不屑去抢。
荒原,有谁会比他们这一代人更熟悉那里呢?在生与死的试炼中,许多东西早已化作本能深深的烙印在体内。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意识到了才能发挥它的价值。文森帮助他们这代人意识到了,所以这份荣耀只能属于他。
……
北地城中,布兰抱着喵喵低头坐在饭桌前,听着众人的抱怨。
“也就是说,你几年前就有过类似的念头。”玛丽一脸幽怨继续说道,“只是记性不好,对吧?”
布兰摇摇头,“我记性很好,仅是没往这方面想。而且你们也没人说过,想要一辈子舞刀弄棒。”
“身为北地人,还需要特意去想吗?我们天生就是最好的武士。”
布兰提高声音问道:“好!还有谁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武士的?”
看到众人不约而同露出赞同的意思,布兰随手把喵喵放到饭桌上。然后才肯定道:“嗯,不错!这孩子天生就是个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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