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清，元明清，元明清...”元明清抱着靠垫，尽量保持着一个正常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小声念着自己的名字，不敢让在厨房的穆恒一听到，“成芷清，成芷清，成芷清...”
穆恒一在炒菜。
“元明清，元明清，元明清...”元明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三代——吃饭——”
“阿清，阿清，阿清...”元明清没反应，仍自己念着自己的。
“三代！”
元明清还是没有反应。穆恒一摘下围裙，看着元明清坐在电视机前一动不动，目光复杂。
“阿清，阿清，阿清...”元明清丝毫没有注意到穆恒一已经走到身后，还在念叨着。穆恒一看着元明清的后背，听着元明清神经质的念着“阿清”，只觉心痛。
痛毛线啊！
虽然穆恒一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他真不想这样。而且看元明清的反应，穆恒一总觉得元明清也知道了些什么。如果这是真的——天呐，你这是在玩儿我，还是玩儿谁？
“阿清——”穆恒一轻轻叫了一声。元明清听到“阿清”，猛然转了过来。四目相对，元明清的眼睛里有惊喜、甚至有点泛泪花，穆恒一的眼睛里满是几乎要藏尽的温柔。可是也仅仅就是那么一瞬间，两人都恢复了正常。
“吃饭了？”元明清眼里的惊喜立刻变成了对饭菜的惊喜。
“嗯，”穆恒一眼里的温柔顿时变成了干完活后的无力。
穆恒一转身朝饭桌走去，抿着嘴。元明清在穆恒一转过去以后，眼神一黯。随即放下抱枕，轻轻呼了一口气，跑到餐厅。
“哇——”元明清尽力回忆着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穆大爷给我做饭啊。”
穆恒一装模作样的瞪了一眼元明清，拉开椅子自己坐下。
“好清淡啊——”
三道菜，茄子，清炒、青椒，鸡蛋炒、油菜，勉为其难的可以叫做上汤...
“刚出院还想吃大鱼大肉？”
“好家常啊——”元明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激动。
“你准备站着吃？”
“坐着，坐着，”元明清赶紧坐下，“好幸福啊——”
穆恒一有点无语，看来富二代的人生的确有很大缺失。不过他没注意到，自己好像蛮开心的。
“锅里炖的什么？”厨房门没关，元明清听到锅在响。
“猪皮。”
“猪皮？”难道是为了补我肩膀上掉的那块皮？
“再不吃就凉了。”
“噢！”元明清不再多想，拿起筷子，开动。
“这米饭——”元明清想说，是水放多了么——抬头看看穆恒一，“怎么你的米饭是干的？”
“我没有让你吃流食已经很仁慈了。”
元明清看着穆恒一说不出话来，穆恒一不理元明清，自己吃自己的。元明清一口一口的吃着，眼泪也随着一滴一滴就掉下来了。穆恒一故意不去看元明清，由着元明清哭。可是即使元明清只是默默地掉眼泪，穆恒一还是被搞得心烦意乱。
“哭什么呀——”穆恒一挑着眉毛，好看的大眼睛意味不明的盯着元明清，音拖得很长。穆恒一故意摆出这种表情，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觉。
元明清低着头不动，不出声。穆恒一眨眨眼，走回了厨房。元明清听见穆恒一走开，开始狂扒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流到碗里，元明清不管不顾，混着菜和饭就往下吞，心里暖暖的，也苦苦的。
“不是干饭也会噎死的。”穆恒一端了一个砂锅，放到桌上。
元明清不动。穆恒一不说他还没噎着，一说他真噎住了。穆恒一走过来给元明清拍拍顺顺，然后开始舀汤。元明清一直没抬头，汤碗一到桌面上，就拿勺子开始喝。
元明清心里一直很乱，从醒来到现在，一直很乱。面对穆恒一，真的很乱。可是，元明清想不到，其实穆恒一也一样。即使穆恒一已经思考了一个多星期，等元明清真正醒来，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他比元明清淡定就是了。
“这什么汤？”元明清不哭了，可是脸上绷得有点难受。
“产后滋补清鸡汤。”
元明清愣。
“没食谱我就会做这一个。”穆恒一毫不在意。
元明清撇撇嘴，继续喝，“你怎么学‘产后’的汤啊。”
“我爸教的。”
“新世纪——”元明清又喝了一口，“好男人啊。”
“其实拿你练练手也不错。”
“干什么。”
“试菜喽。”
元明清瞪了一眼穆恒一，低下头，偷乐，“那我还真省的顾厨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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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要再做手术么？”
“嗯，还要继续，看恢复情况吧，”夏水清清给江诚倒了一杯清茶，“估计不会超过五次，再弄两次就完了。”
江诚没说话。元明清在客厅机械的弹琴，穆恒一在楼上。
“他在弹什么？”夏水清清岔开话题。
“弹什么都一样，”江诚两根手指捏起茶杯，“他心里很乱。”
夏水清清沉默，良久，端杯轻轻啄了一口。
“他以前是很亲近我的么？”
夏水清清略微有点诧异地看了江诚一眼，“我之前只见过你一次而已，在穆恒一昏迷的时候。你给我打了电话。”
又是沉默。元明清纷乱的琴音充斥着整个屋子。原本和谐的音符只让人觉得可怕、可怕。虚伪的可怕。想戴面具却手抖不停的可怕。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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