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紧张地询问陈阿娇这一整天的去向,她的脚伤还有楚服身上的血衣是怎么回事。
但陈阿娇只道是在昆仑湖畔遇到猛兽,楚服是为救自己而负了点伤。
回到公主府之后,李阡更是目瞪口呆。
陈阿娇叫人准备了一桌子的佳肴,唤她,银霜还有楚服一同享用。
“属下身份低微,绝不敢与郡主同席。”
李阡单膝跪下,抱拳说道,额角冷汗直流,不知这小郡主是何用意。
一旁的银霜也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楚服倒是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只烤鸡就大嚼特嚼起来。
“你俩是担心有毒吗?”陈阿娇盯着李阡和银霜问道。
“属下不敢。”
“奴婢不敢。”
二人忙道,望着楚服好端端的模样她自是不会担心有毒,更可况陈阿娇是主,而她们是仆,就算真的有毒,也不得不从。只是这实在是她们跟随陈阿娇这些年来头一遭遇到的怪事。
这位小郡主素来是个性子凉薄冷漠的主,脾气还有点暴躁,再发生了那件小猫儿的事后,更是跟谁人都不再亲近半分。但这失踪了一整天回来后,就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怎能不让她二人手足无措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紧张干嘛。。她只是想。。只是想和你们交朋友罢了。”楚服一边塞着烤鸡,一边含糊不清地道。
交。。交朋友?
跪在地上的两人诧异地抬起眸,望着陈阿娇脸上露出不自然却难得有些忸怩的神色。
李阡和银霜互相看了下,还是谁都不敢轻易站起来。
楚服放下啃了一半的烧鸡,大咧咧地走到两人面前,用沾满油渍的手扶起两人,“我说你们这些长安城里的人啊,怎么那么磨磨唧唧的,交朋友哪有这么难啊!不就是一起吃好吃的!一起玩好玩的!别老想一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臭规矩啦!”
两人都苦着一张脸望着楚服油腻腻的手,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啊,我知道了。”
楚服跳了起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她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差点忘了,交朋友最关键的一点!”
众人脸色一变。
只见楚服眨了眨清澈的眸子,扬了扬手中的酒壶,“一定要一起大醉一场!”
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的,杯酒逢知己嘛!
很显然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就是,不喝酒怎么能交到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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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
只有仇恨才能让人强大吗?
夏无焱躺在床上,缓缓抬起自己通红的左掌。
是什么时候开始仇恨这个世界的呢?
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旁人不同的时候吧。
“别碰火!这是很危险的!”
父亲重重打掉了小阿夏快触碰到油灯的手。
很危险吗?可是不知道为何,小阿夏总觉得火中有什么在召唤他。
村里有人不慎引起了火灾,大伙儿都拼了命的拎着水桶救火,没人注意到一名少年眸中直直地盯着冲天的火光,伸出手掌慢慢靠近着炙热。
“孩子,你想干什么?”
一位白发苍苍的盲眼老者伸杖挡住了还差一步就要步入火中的他,那是年初刚刚搬到村里来的藏爷爷。
“我。。我。。”灼烫的热浪将小阿夏的头发都烧焦了,可他却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你疯了吗?!”父亲忙把他抱了起来,周围有人在指点他,“真是个怪孩子啊。”
从那以后,父亲在家中也不敢点灯。
小阿夏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是邻居家的小蝶,但是村里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少年阿非也喜欢小蝶。
男孩子之间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他们相约在树林里打一架,输的那个人便不得再追求小蝶。
对少年人而言,这个法子虽然粗暴,但是却最简单直截。
那时的夏无焱身体还没长开,意料之中地被十五岁的阿非打得满地找牙。
小蝶哭着求阿非别再打了。
或许正是因为看到了最喜欢女孩子的眼泪,夏无焱一抹鼻血,硬拼着一股气挥出了彻底改变他人生的一掌。
当火苗凭空从阿非的身上冒出来,吓得他像个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样倒在地上打滚灭火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笼罩了自己。
但当他听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大叫着“怪物”从他眼前跑走的那一刻。。。他傻住了。
很快,女孩带着村里的大人包括他的父亲包围了他,不少人手里握着锄头或是镰刀,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畏惧又惊异的眼光瞪着他。
那种眼光。。不像是看一个孩子,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阿爹。。我没想伤害他。。我只是。。不想输。。”他小声解释着。
“啪”的一声,重重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
“住口!”父亲揪住了他的衣领,面色铁青,浑身发抖。
“老夏啊。。看来我们不得不把这孩子交给。。那些人。。”老村长叹道,“阿非的爹娘已经报官了。。你也知道的。。若发现这样的孩子。。是会给村子带来不详的啊。。”
“爹。。我真的没想伤害任何人。。”小阿夏流着泪重复着,不解地望着面目凝重的父亲。
“老子从今往后没有你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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