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边吃边说:“我听说,他那有一对清早期的榆木四出头官帽椅,还是值得去一趟的。”
赵琦来了兴趣,现在好一点的清早期榆木四出头官帽椅,估计最多也就一两万左右,要是过上五六年,同样的一对榆木四出头官帽椅,价钱能翻上二三十倍,升值潜力还是很惊人的。
“你不要么?”赵琦问道。
小杜摆摆手:“我这人本来就不太喜欢家具,只是碍于朋友的关系,这才过来的。”
赵琦恍然,难怪瞿俊民在酒桌上一提,人家就答应,感情是没什么兴趣啊。当然,现在行情不好也有很大的因素,如果能赚钱,他还真不信小杜答应的这么爽快。
吃完早饭,小杜先回旅馆拿些东西,趁着这段时间,赵琦跟瞿俊民说:“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可别忘记了。”
“什么事?”瞿俊民问道。
“之前你吃早饭的时候说的事,这么快就忘记了?”
瞿俊民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嘛,我又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这么一会就能忘记。你放心,等回去后,我就让朋友帮忙查,保证立马给你找到人。对了,你到底找他们一家子有什么事啊?”
赵琦当然不能说朝珠佛头的事,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我在乔家边打听到,老人当初分家的时候得了些古董,还有青花梅瓶之类,既然得了线索,总要试试能不能找到。”
瞿俊民竖起大拇指:“我真佩服你这劲,像你这样不赚钱谁赚钱啊?”
赵琦说:“这算什么,有些人得了一条线索,能追到天涯海角,你以为人人都是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的专家,不用吃苦就能赚大钱?”
瞿俊民笑嘻嘻地说:“要是吃苦就能捡漏,我也乐意。”
赵琦瞥了他一眼:“看到你爸的面子上,我教你一个道理,你以为漏只能靠捡来,而我认为,漏是卖出来的。”
瞿俊民惊讶道:“这话怎么讲?”
不过,赵琦没有搭理他。
瞿俊民见赵琦不理他,急得有些抓耳挠腮,半响,他反应过来,问老板要来茶壶和茶杯,泡上茶,毕恭毕敬地端到赵琦跟前:“师傅,请喝茶。”
赵琦接过茶杯,象征性地喝上一口,示意瞿俊民坐好,这才说道:“咱先说好,我不是你的师傅,只是给你说说我的经验。人们都以为漏是捡来的,实际我认为漏是卖出来的。你应该也知道,古玩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价格。
每件古玩的价格,都是由卖家根据自身的经验,参照市场中类似货物,确定价格。买家也是如此。但每个人,接受的信息渠道不同,掌握的资讯也不同,同时个人爱好等等因素,都会影响一个人对某件古玩的价值观的改变。
所以说,一件相同的货,如果卖给不同的两个人,价格完全有可能相差很大,而如果差距一大,就形成了漏。
比如你从某人那买了一对青花万寿罐,价值五千,这个价钱在市场上很普通,也赚不到几个钱。但如果你卖给一位想要送给至亲寿礼的客户,就有可能卖到一两万,你说,这是不是相当于捡了一个漏。”
听到这里,瞿俊民到也认同了赵琦的观点,不过他还是想要问一下:“可我应该怎么让他觉得这个价钱不贵呢?”
赵琦说:“那就要靠你自己的话术,以及对东西的研究了。比如,那件古玩有什么独特性,工艺水平如何,有什么优点,或许是名人用过,等等,关键还在于你自己的研究。还是刚才那个例子,你也可以说,送这样的礼物非常有面子,买家或许非常爱面子,就买了呢?”
瞿俊民对此很感兴趣,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再讲讲其它例子吧。”
“你还真当我是你老师啊,自己去找几本现代营销学学习一下,这种事别老是指望着别人教你。”
赵琦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情,也是为了感谢瞿俊民帮他找人,不过,他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贪多嚼不烂,道理听太多,如果瞿俊民不知运用,也没什么好处。
正好这个时候,小杜背着个包过来了,瞿俊民没有再问。
两人跟着小杜来到他那位朋友那,此人不姓蒋,一脸络腮胡,长得比较壮实,看起来就跟一头牛差不多,于是,人送外号蒋大牛。
小杜为双方做了介绍,双方客套了一番,蒋大牛就急着把小杜他们请进里屋。
“小杜,我可把你给盼来了,快帮我把这幅画瞧瞧。”蒋大牛把桌子擦干净,拿出一幅画卷轻轻展开。
期间,小杜有些奇怪地说:“你什么时候改行,又对画感兴趣了?”
蒋大牛一脸懊恼地说:“哎呀,别说了,这是抵债抵来的,原本我不想要,但那家伙手里实在没钱了,一定要抵,不然就让我等。我哪等得及,见画不错,而且他说还是周老爷子掌过眼的,我就要了。没想到,前天有位朋友过来说,这玩意是‘后门倒’,可把我急死了。”
说话间,赵琦看着桌上的画卷,只见画中绘一长衫高士立于船头,携琴极目远眺,湖边苍松直立,树下窠石丛草,远处群山隐现,疏密有致,笔法圆润,静中寓动。
画中左侧印有钤印,孔昭。
这里的“孔昭”应该指的是明代的画家谢缙,字孔昭,别号兰亭生,亦称深翠道人,活跃于洪武至宣德初年。工诗,有《兰亭集》传世。画师王蒙、赵原,多作峰峦层叠之景,“得其窅渺深意”,故自称“谢叠山”。
赵琦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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