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已黯淡下来,日暮时分的阴霾让人感觉天空仿佛要塌下来似的,不过有些细小而晶莹的液体确实正以磅礴的气势冲击着大地,那是一股刚刚席卷而来的海洋气旋。
满身鲜血地埃拉西斯·法埃尔·萨西斯(ellacis·fire·saxisy)步履蹒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满身鲜血?哦!是的,那是缘于十几分钟前的那场车祸。下午在一个老朋友的聚会上太过兴奋以至于几个熟人凑在一起喝了几杯,这点酒在平时自然是没什么的,但如果是在风暴中驾车狂飙的话,却是有些不够稳妥了呢。
从高架桥上拐下来时,由于速度过快,湿润的地面终究还是没有拉住那已经在空转的车轮,于是沉重的城市越野车在既不是漂移高手更不可能参加过山地速降赛的萨西斯先生的控制下无可避免地撞到了外侧的护栏上,然后轻巧地翻了下去。
万幸的是车体足够结实,而坠落时其实已经快到引桥的出口了,离地面并不是太高,所以虽然一路翻滚着,身上在和车内四散乱飞的杂物碰触中添了不少小伤口,但其实却并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为了防止第二天圈子里出现诸如“萨西斯先生酒后驾车惨酿交通事故”之类的负面消息,他只是以私人名义叫来一辆拖车将坠落在路基以外的车子拖去报废掉罢了——反正已经摔成废铁了,送去修还不如买辆新的来得方便——至于自己,则是徒步走回去吧,反正已经离家不远了。
在心有余悸地回忆着刚刚的事故的过程中,他不知不觉间来到一片人迹罕至的街边小公园。说是街边公园,其实只是一片用茂密地植物围栏所圈成的不到两千平方米的荒地罢了。它的所有者在保护区建立之初死活不愿意将其出让,于是便在修订版市政规划中作为私宅保留下来,但所有者却在随后的战火中销声匿迹,如今,它的归属早已成为了未知。
荒废多年的园中早已草木丛生,如果不是每到周末还有几位附近的居民带着孩子来这里消磨周末的话,现在可能早已经没有人的立足之地了吧。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泛起,埃拉西斯在公园门口停下了脚步。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呼唤着我?他这样想着,举步走进了面前这杂乱的植物所洒下的阴霾中。
仅仅穿过正门而已,身子便是一滞,那是宛如踩在沼泽中的感觉,但却不是从脚底传来的,而是仿佛横亘在神经和ròu_tǐ之间的阻隔,从心底开始便压抑着所有的活动。这简直就是东方的结界或者欧洲的领域一般,只是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却不是他现在有心思去思考的了。
草丛中一枚小小的包裹引起了埃拉西斯的注意——事实上园子里除了那些完全无法分辨的植物外也就只有这个包裹了。他走上前去将其拾起,却是一个用几层小薄被裹成的襁褓。轰隆之声骤然响起,深紫色的闪电划过夜空,留下振聋发聩的回响的同时也洒下一片耀眼的光芒。映着残芒看去,只见襁褓中一只幼嫩的婴儿甜甜地睡着,缩缩地小脑袋勉强避过从被子边缘滴落的雨水,继续沉浸在那不曾被打断的梦乡之中.
“现在的父母真是……咦?紫色的头发?难道是……被污染了么?怪不得……”正打算感慨一下世风的埃拉西斯不禁默然了。自从那晶莹的灾祸降临以来,世上便多出了一种新的痼疾:晶化症候群。得了这种病的患者的身体会逐渐转变为一种结晶态般的物质形态,在这过程中躯体将无可避免地失去所有依赖形变的活动能力,直到最后身体完全转变成为一整块水晶。这种病并非无法医治,只是所需的不菲医疗费用和漫长的疗程却并非一般的中产阶层所能承受的。虽然并不代表这样抛弃孩子的行为可以因此被原谅,但作为资本家的自己却是没有立场去谴责的。
“真是可怜呢。”埃拉西斯惋惜地叹了口气。从一出生便患上了这样的怪病,而且显然是出生在一个无力为其负担医疗费用的家庭里,原本是那么可爱的孩子,却不得不在这种该死的天气中瑟缩在阴森的城市角落中。最为可悲的是,就连以后长大了想要怨恨也做不到,且不说一个如此幼弱的婴儿根本就不可能记住自己真正的父母,就算记住了也是没法怪罪的呢:一出生就患上这种只有直接以伤口接触晶体颗粒才会感染的非主动传染病,想来其母亲也是饱受其折磨的吧。这种用短暂的一生来承受毫无理由的痛苦,却完全无法怪罪任何人的悲惨命运,简直是用亡泉淤泥炼制的极恶诅咒啊。“或许天主真正存在的意义便是在这样不幸的情况下承接那无端的怨念,还世间一片清净的吧。”
作为一名慈善家,现年五十多岁的埃拉西斯曾多次向孤儿院捐款,但却从来没有付出过真情实感,只不过是当做一场场作秀罢了,事实上那些钱对于参与捐款的人来说也确实不算什么。但和之前那些被安排好的慈善舞会不同,这一刻的埃拉西斯却感受到了内心莫名的触动,就如仁慈的圣母在三十万公里的高空用她那闪着泪光的大眼睛注视着一般。这个小家伙确实需要帮助,他如此判断道,而如今最可能提供这份帮助的人是?很显然,在这种鬼天气中还能来到这里的也只有自己了吧。
麻烦了啊,小孩子什么的,对于正处于事业黄金时期的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累赘呢。不过……埃拉西斯思讨着,自己那早已成家的女儿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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