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皇城内处处灯火通明,唯有一处烟火全无,偏又这里的树木格外匆郁隐没了大半个宫殿,整座恢弘的宫殿宛如掉入了黑暗之中。蓝色月光却并不甘心,它终寻找到一丝空隙,透过一扇格外夸大的落地大窗攻了进去。
落地宽五丈,长十丈,一身淡白色睡袍的罗林立在窗前格外的渺小,如此宽大的落地窗是在罗林寝宫开始筹备建造时,罗林唯一提过的一条意见。
他双眸紧闭,看不清楚他的情绪,只是有些怪异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阻碍直直照在了地上,而那地上哪里有半点罗林的影子。罗林的房间里是一片黑暗,烟火尽熄,伸手不见五指,月光照射进来却没有映亮周围的事物,仅仅照亮了书桌台上的蜡烛,蜡烛早已凝固,显然已经熄灭了很久,房间里在黑暗之中尽显沉寂。
时间在静寂之中悄然流逝。
不知是否错觉,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忽然又暗了一个层次,那是一种感觉,宛如心灵被蒙上了一层灰尘,世间万物已瞬间苍老。在硕大房间的一个绝对黑暗的角落,宛如一个身影缓缓蠕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其间隐有怪异的沙沙声,犹如一群饥饿的白蚁在啃食食物一般。
罗林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就像一座自古矗立在那里的一座雕像。黑影运动的幅度猛然提升了一个层次,就静止下来,未有再动,黑夜之中闪过一丝红光,那静止下来的黑影中竟出现了一对闪亮着微弱红光的猩红色眼睛,红光虽然微弱在此绝对黑暗的房间里却格外的醒目,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凤大人。”
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直如从每个空气分子中直接传来没有丝毫,顷刻间贯穿了整个房间,声音朦胧而隐约却偏偏又让人听得真切。
低沉的声音响过之后如黑影般就此沉寂,似在等待回应,窗前的罗林却并没有丝毫的反应,他仍旧如一座雕塑,静静享受着月光的洗礼。
这一刻时间为之凝固,唯一存在的是哪纯粹的黑暗。
月亮离开了林梢攀上了浩瀚夜空。
罗林的肩头动了动,一声叹息传来:“唉,查理,不,你不可能再是查理”。
罗林停顿了很久;“你何苦又来呢,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你所说的事情我从相信,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好吗?”他很是罕见的竟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墙角处的黑暗里,猩红的双眼闪过一丝红光,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声音中已多了一丝恭敬,它却不答反问:“您身后消失的月光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罗林身后本光亮的地板上一条身影水纹般波荡一瞬便再次消失不见,他沉默了良久,双眸打了开来,忘了一眼夜空中璀璨的蓝月,又再次闭上了眼睛。墙角的黑影放佛看见了罗林身上发生的细微的变化,追问道:“凤大人,只要您下一个命令给冈底斯....”
“够了!”罗林猛然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隐含怒色,“我说了,马上离开,不要再出现!”
墙角的黑影这次反而良久未有回应,直到一片乌云遮掩了月光,房间里顿时完全陷入了黑暗。、
它的恭敬语气未有过丝毫变化:“凤大人,我很遗憾我现在还无法说服您,不过您很快就会觉醒过来的,我们已经找到了方法,您很快就会彻底自由的,我先退下了。”
罗林隐没在黑暗之中没有丝毫的反应,乌云飘过,蓝月显现出光华,蓝色月光顷刻间穿越巨大的落地窗照在罗林身上,罗林身后登时拉出了一条纤弱的背影,遮掩了熄灭的蜡烛,却映亮了多半个房间,那个墙角。
墙角处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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