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衣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整个脸都不透风了。
想她熟读《三大王洗冤录》,还真没有见过被人在胸口捂死的这种诡异死法,莫不是她谢景衣要当那第一人?
她用力的推了推柴祐琛,但这人却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怎么推都推不动。
直到她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柴祐琛这才松开了来。
能呼吸可真好!谢景衣一连深深的吸了五口气,方才觉得自己憋青了的脸,应该红了回来一点。
“你要谋杀么?”
柴祐琛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有些耳鸣。
他在梦中,抱过谢景衣很多次,谢景衣虽然个性硬,但瞧着却是个软软的小娘子,像个棉花团子,大约在他怀中的时候,这个人才不是张牙舞爪的,会把所有的刺都收起来。
可如今,谢景衣的反应好似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谁要你腿短的。”柴祐琛一说完,恨不得打自己的舌头一下,这完全是他活了几十载养成的不良习惯,只要别人一说话,他就想要毒舌的怼回去。
这种本事,去当御史合适,可对待心上人,却是大错特错。
柴祐琛死过一回,又苦读了一些好不容易寻来的神书,才明白了这个血泪的道理。
可懂归懂,做起来却是难。
再一看谢景衣铁青的脸,略带黑色的嘴,已经不听深呼吸的模样,他顿时恍然大悟起来,该不是他抱得太用力,差点吧谢景衣闷死了吧……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如果眼睛可以挖缝的话,柴祐琛挖出来的缝,大概已经从京城裂到杭州了……
柴祐琛抬起手来,想给谢景衣拍拍背,又想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头,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为什么?今日不是谢景泽的大喜之日么,怎么没有喜乐,没有爆竹,没有闹洞房的惊呼声,连知了都还没有开始叫……
但凡有一点声音,也不会如此咳咳咳……尴尬。
两人对视了一眼,谢景衣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柴祐琛咳了咳,“抱歉,没有经验。”
谢景衣一听,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了起来。
这下子柴祐琛果断的给她拍起背来。
“没事,傻子!”谢景衣顺了气,瞧着柴祐琛那是又好气又好笑。
柴祐琛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糖,塞到了谢景衣手中,“我送你回院子去,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新妇要敬茶,得早起。”
谢景衣轻轻的“嗯”了一声,谢府不大,走不多时便到了谢景衣的院子里。
“那我回去了。”柴祐琛低声说道,之前的窘迫似乎已经消散了许多。
谢景衣朝前走的脚,突然一顿,猛的一回头,轻轻的抱了抱柴祐琛,便又快速的离开了。
柴祐琛有些发懵,就听到谢景衣爽朗的笑道,“跟着谢嬷嬷学本事,现在有经验了吧!”
她说着,快速的朝着院子走去。
柴祐琛看着她的背影,抬起手来,搁在了胸口上,低低的笑了出声。
在马车上候着的柴贵,一扎一扎的打着盹儿,见柴祐琛终于出来了,打起了精神,“公子好似很高兴,都笑成一朵花儿了。”
柴祐琛难得的没有反驳他,“嗯,是很高兴。”
切,简直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嘴角的油都没有擦干净!绝对是谢三娘子又给他下了一次蛊,并入膏肓了。
当然了,柴贵自诩全京城最表里不一的贴身小厮,嘴上却是说道,“公子高兴,小的也高兴。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国公爷等不及公子,早早的便走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他靠在马车壁上,从胸前掏出了几枚铜币。这些铜币被编好的红绳系着,有些亮堂堂的,一看就是人贴身戴了很久了。
他用手摩挲了几下,又笑着塞了回去。
今日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短。
谢景衣感觉自己没有睡一小会儿,天就已经大亮了。
她穿了翟氏一早准备的衣衫,早早的便去了主院。
今日宋光熙要敬茶见亲,一家人都是要早起的。
她去到的时候,宋光熙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了。
她今日并没有戴金饰品,而是扎了外的娇俏。
“正准备叫人去唤你,怕你又睡过头了,不想你就来了。”翟氏嗔怪的看了谢景衣一眼,招呼她快些来站好。
虽然谢家不大讲究虚礼,但这该有的,绝对不能省。
见人都到齐了,宋光熙同谢景泽一道儿,在谢保林同翟氏跟前跪了下来,“公爹喝茶,婆母喝茶。”
谢保林同翟氏也没有什么为难之心,笑眯眯的接了,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头面首饰,给了宋光熙当做见面礼。
永平侯府的人没有来,杭州谢家的长辈又隔得太远。剩下的便只剩下她同谢景音了,宋光熙给两人一人送了一个镯子,又给谢景洺准备了一套金锁,便算是全了礼数了。
“好了,光熙也坐下来用朝食吧。我们家只有一条规矩,就是要和睦,劲都往一块儿使,旁的没有那个讲究。我自觉自己还年轻,尚不需要你伺候。”
“你呀,只要一心一意的对我们景泽好,那我就满意了。”
翟氏说着,拉着宋光熙的手,让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宋光熙脸微微一红,“母亲,我知道了。”
翟氏高兴的拍了拍她,看了谢保林一眼,谢保林率先动了筷子,其他人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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