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巍二话没说,甩开膀子自己先跳了下去,速度快的我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一个大活人就硬生生在地面上消失了。
“主事!下面安全,你慢点,我接着你!”底下传来徐巍的声音,悠长悠长的,都有些变了声调。
连他都下去了,我这个做主事的,得有点骨气。一咬牙一跺脚,克服了面前挥之不去的阴云,慢慢蹲下*身子,准备踏出第一步。
刚踏上前,秦初一的胳膊伸在了我的前头,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先下去。”他的话不容置疑,丝毫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半坐在洞口,脚小心地往下伸。
之前有了心理准备,洞口的通道跟滑梯似的,能直接掉落下去,攀爬起来特别困难。但秦初一两个胳膊却像壁虎似的撑在了通道的两侧,整个人背部贴住洞壁,抬头看我。
“上来。”
我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直接滑了下去,虽然失重的感觉让人不安,但至少心口暖暖的,再怎么恐怖也不害怕了。
底下有干草干藤堆起的垛,摔上去不疼,更何况有秦初一垫在底下,稳稳地到达了地面。
举着火把的徐巍看到秦初一,禁不住一愣。“秦先生,你也下来了啊……”
言外之意是,这地方归徐家,外姓不好进。但仔细去想之前秦初一放过话,连主事都是他的人了,也没理由赶他出去了,况且……要出去也出不去了。
一qie如旧,跟上次进来一无二样。但秦初一和徐巍都不同了,一个之间过火海,另一个只能从文字上揣测其中的含义,见到真的地宫,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但时至今日,徐巍已经是一组之长,很快镇定了下来。举着火把带我们往前。
地宫的设计无疑是十分封闭的,纵使里头已经汪洋火海,外头依旧被门挡着,看不出任何被火烧过的迹象。甚至连火烧过的焦味都不曾闻过。
身旁的秦初一点亮火把,跟徐巍一人一边,把大门照的敞亮。两旁的焰心矮了下去,明显是被点过的痕迹,但仍留下很长一截。大概跟我一样,第二次进入地宫的人历史上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那块别致的铜片,包括上面的两个铺首都回到了原位。上头两只兽爪紧紧地攥着中间横拦着的青铜铁柱,像是两个严守大门的卫士,体积虽小,但缺个人庄严su穆之感。
我看着那铜柱,不免皱起了眉头。开启这些复杂的机关,需要的都是徐家人的血,破皮开肉,虽然疼不是很甚。却让人心生不悦。
还想着,徐巍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门的前头。这些奇工巧艺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他的头靠的极近,眼镜片都要贴到铜柱上去了,一手的火把摇摇晃晃,焰头几乎触及他的头发,看得我心惊胆战。
“原来长这个样啊……”他自言自语地感叹着,又要伸手去摸,我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又没法制止他。
“这块铜片就是书上写的七窍镂片。七窍通七巧,既是指上头雕刻的抽象感官,又是七巧玄机之意,跟个机关似的。会自行转动。”
原来是这样。先到来时时间紧迫,没有细细去看,这里头的门道还是挺多的。犹记得第一次见宋秋兰时,在那个山洞之中,她跟我讲过梦境与人三体的关系,原来早在几千年前。徐家的先人就将这些雕刻在这里,作为某种图腾安放着,还有防盗的功效。
徐巍没有停下,接着去看上头的兽爪铺首。“这三爪兽手啊,也不简单,好像是……好像是食梦貘。”
食梦貘?我心里一紧,这东西怎么也会刻在上头。“食梦貘在之前不是跟梦师是对立的吗?钟起还拿这个对付过我们。”
“是,但是另一方面,徐河原和食梦貘也是一体的。当年他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封印了食梦貘,相当于同归于尽,所以对于食梦貘,也就是徐河原,把它的兽爪刻在这里,也不是没有道理。”
原来是这样。就好比是一阴一阳,既互相对立,又可以在某种情况下互相转化。
“我明白了,开门吧。”
说完这话,徐巍和秦初一突然齐刷刷地看向我,我一时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有些茫然无措:“怎……怎么了?”
“主事,怎么开门,书上真没写。”
好吧,原来这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是上次看过严伯开门,我现在肯定也只能跟他们大眼瞪小眼,无从下手。
我走上前,两人自然而然地让开一条道路,一人在左边帮我举着火把,另一人细细地在边上看着我手下的动作。我不由地紧张起来,手也跟着发颤,就像是被监考老师看着写题目似的。
定了定神,我朝着铁柱缓缓伸手,心下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上前狠狠一握。
嗯?
怎么没有意料之中的刺痛感。我把手缩回来,掌心完好无损。
好在边上两人不知道我这是在干嘛,也不敢多问,仍然屏息看着。我心里暗笑,这下不怕出丑了。
再次伸手,这一下比之前用力猛了不少,很有种不把铁柱折断就不罢休的势头。但三两下,手都快磨破皮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难不成严伯开门的时候,还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我一下紧张起来,额头开始出汗,这下不好了,我可只看到他握这柱子啊……
伸手回来吧……松开铜柱,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猛地传来秦初一紧张的喊声。
“小恙!”
接着是他和徐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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