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没有说话。
伊莉莎继续说道,“阿拉斯塔在她体内,如果我把阿拉斯塔取出来,她的身体就会消散。”
“所以你一直拖着……但阿拉斯塔怎么会在她体内?”
伊莉莎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文森特,“因为他不是人类。”
文森特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伊莉莎将老人的身体收进空间戒指里,上前拉住文森特的手,“这里太小太暗了,我们先出去吧。”
他们到了谷底,已是天光大亮。
伊莉莎走开几步,放开翅膀悬在半空。
突然,她的身体消失。半空中出现一只火红色的鸟,它的周身缠绕着火焰。
它张开翅膀,仰头长叫了一声。绕着山谷回旋了一圈,众兽皆寂。
它轻轻落在地上,鸟身逐渐消散,最后变成一个女人。美丽脱俗,艳丽无双。
伊莉莎走到他面前,牵起文森特的手,“我是不死鸟。我们门德斯一族就是神兽不死鸟。”
伊莉莎等了等,歪头看着没有表情的文森特,“怎么了?我说出真相你就惊呆啦?”
文森特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
“你不知道吗?不死鸟的好处?”
“我以为你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
“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们一族隐藏了多久,你知道吗?”
“不,这不算最重要的事情……我一直忽视了一件事”文森特的声音轻了下去,几不可闻,他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在走剧情吗?”
“啊?”伊莉莎疑惑了,他在说什么。
“……剧情不让你说出你的身世……”
“什么?”
文森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他似乎有些痛苦,“我叫席城。”
“嗯?你的小名吗?”伊莉莎念了一遍。
“……我来自现实世界。”文森特的声音充满挣扎。
“嗯?”
文森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露出要哭泣的表情。他闭了闭眼,陡然后退一步,面如死灰,“……你是数据。”
伊莉莎听不懂他说的话,她上前一步,“文森特。”却看到文森特跌跌撞撞地转过身,往外飞去。
“文森特!你等等我,你不能自己走,魔兽会攻击你的。”伊莉莎连忙跟上,飞翔是她的本能,她迅速追赶上了文森特,挡在他面前,“你怎么了?”
文森特却不看她,绕开她继续飞。
伊莉莎咬咬牙,追上去。
她几度拦住他,他却一直对她视而不见。
伊莉莎惶恐不安地跟着他,“文森特,你怎么了?”
“你被我吓到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怕我伤害你吗?”
“文森特,你说说话。”
“文森特,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当我是人不行吗?”
“文森特!”
“你别不理我……”
伊莉莎一路跟着文森特飞回校园,又飞出校园。他的表情太难看,她心里非常害怕,又只好一直跟着他。
最后,两人不知道来到哪个城市。
文森特在一片草地上停下,他转过身,冷漠地看着伊莉莎。
伊莉莎从没有看他这样看过她,但只要他肯理她,不魂不守舍的就好了。她萎靡的精神一下振奋,她走上前,“文森特。”
“不要跟着我。”文森特的声音冰冷决绝。
伊莉莎呆住了,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文森特。”
“你走吧。”文森特握了握拳,他停顿了一会儿,冷漠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伊莉莎瞪大眼,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文森特看着她的脸,心底泛起无限悲哀,沉重地压在他心头,他慢慢拉开伊莉莎的手,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多么真实,就像真的人一样。他心底冷笑,可再真实,也是假的!他转过身,心如刀绞,“当我们没认识过吧……”
伊莉莎呆呆地站在原地,为什么?就因为见了她的真身就说不认识她吗?为什么要这样?一切的喜欢都是假的吗?她上前几步,向他伸出手,心里惶恐不安,不要离开她,“文森特……”他却没有回头,一步步往前走去。
伊莉莎看着他的背影,落下泪来。
“文森特!”伊莉莎带着哭腔叫道,她往前跑了几步,“不要走!”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喊道,“不要走!不要走……文森特,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
伊莉莎跪坐在原地哭泣,那个人却没有回头。没有像她记忆里那样,跑过来抱她在怀里,给她擦去眼泪,心疼地说,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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