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很听话的上车，点火，给她招了招手。
目送他开车走了，云汀坐在桌前看书，进度却出奇的慢，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萧阳方才冰凉的神情，他那一贯自负的样子又不时出来搅搅局，干脆还是躺下，一直折腾到夜很深沉的时候，朦朦胧胧的有了些睡意。
第二天起得稍晚了，简单洗漱后跑下楼，幸好也只比平时晚了十分钟，然而却没看到他，他似乎没有失言过，云汀带着疑惑拨通了萧阳的电话。
“师兄。”
“嗯，我早上有点事过不去了，你自己打车去吧，别冻着。”他清冷的嗓音有些沙哑。
“好。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沉默了许久，萧阳才开口，“晚上如果我得空，一起吃个饭吧。”
云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路上边走边想起他清冷消沉的声线，悲伤失意的眼神，他遇到什么很棘手的事情了吗？看起来难过的一塌糊涂，她的心也揪紧了几分。
“云汀姐，你找错钱了。”小汪拦住云汀手上正要找出去的钱，重新点过后抽出了一张五十的。
客人走后小汪爬在云汀面前，“姐，怎么了，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不了不是还有boss嘛。”
听到boss这个词，云汀皱起了眉头，她一直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种从心底流窜出来的混乱和紧迫感，根本就不受任何控制，“他……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怎么，boss碰上什么事了？快说呀，我们三兄弟有忙必帮当仁不让！”小汪撸着绵衣袖子说。
“也不是，我只是顺口一说，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云汀赶忙解释，她不知道他那里究竟有什么事情，更不能让小汪胡乱揣测，“今天我感冒，你多帮我盯着点。”
“那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看就是了，客人又不多。”小汪边说已经边做势要帮她拿包了。
云汀被这个热心加急性子的小汪给逗乐了，端了杯水坐在会客区休息，一边看大家忙碌着。
快下班时，终于收到了萧阳的信息，当嘀嘀声响起，云汀迅速打开手机。
仰望苍穹：在店里等我。
杍阾：好。
仰望苍穹：想吃什么。
杍阾：今天圣诞节哦。
仰望苍穹：火鸡可好？
杍阾：^_^，师兄请客。
仰望苍穹：^_^
他最后发来的那个笑脸，云汀越看越沮丧，哪里是笑嘛，分明是让人哭的节奏，闭上眼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而当两个人坐在餐厅时，云汀终于确定他胳膊上是一圈黑纱，这让她突然说不出的难过，难怪昨晚觉得他神情瘳落。
“我爷爷今天早上去世了。”他安静的说，但眼里的痛是掩饰不了的。
“师兄，坚强点。”
萧阳看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复又低头饮着酒。
云汀举杯和他轻碰，想了一大堆安慰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生死分离，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抚平伤痛，唯一有效的就是时间。
她陪着他喝酒，帮他倒酒，帮他挟菜，一直都安静的没有说一句话。
饭毕许久，萧阳突然深吸一口气，似乎从悲伤里暂时跳了出来，他微笑着看了一眼云汀。
云汀低头用手机快速的打了一串字，
杍阾：我们无法与宿命和缘份抗争，但宿命和缘份却夺不走活在我们心里的人，永远……
仰望苍穹：是的。
“我送你回去吧。”云汀见他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色。
“应该我说这句话的。”萧阳微微觑她。
“唉！我一直就是这么鲁莽无状，让师兄见笑了。”云汀轻笑，眼神里带着无声的抚慰。
“也好，就让你鲁莽一回吧。”萧阳不忍拂了她心意。
开车到萧阳家附近时，夜风正冷。
那是一排早期建成的围着铁栅栏的私人别墅，他家的大约在中间一些，远远的只看到门前灯火如昼，而他们站在更远处昏暗的路灯下，身影模糊。
隐约中随风传来的哭声，将周围的空气都包围在一片悲伤之中。
萧阳把一直围在自己脖子上的米黄色围巾帮云汀围好，很细致很用心，似乎他就想那样系一条围巾，一直到永远……
街灯衬着两人长长的影子，透过昏黄的光线，云汀清晰的看见他眼里雾一样的伤痛，她张开手臂抱了抱他的肩，但由于身高的差距，似乎有些抱在他胸前的感觉：“师兄，我知道安慰是无济于事的，但是你的悲伤也会让大家心里不安，希望你尽快从伤痛中走出来。”
萧阳怔在那里，许久后，他眼里光波流转，似乎一个巨人一下子从遥远的梦里醒来，回到了现实。她说大家，那就是她也会不安？她的发香那么真实，她的体温透过棉袄熨暖了他的心，虽然那只是片刻之间，但来自她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似乎一瞬间给他的心里注入了涓涓细流，那已经快干涸的心田慢慢解冻复苏。
“云汀。”他声线那么迷离和低沉，藏着诉不尽的心事，将她拥在怀里。
“嗯。”云汀轻声回应，任由他抱着，因为那样的拥抱像是朋友之间在互诉心事，跟任何风花雪月了无瓜葛。
……
长久的沉默。
“我曾在人海里，找了你很久……”
“……”云汀怔愣。
他埋头轻吻她发顶，将她抱的更紧。
片刻后，他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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