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撒在学子灿烂的脸上,一座老式的教学楼外三五成群地围着前来领证的学生们,也许来得太早了,铁门上的大锁仍然霸气地挂着。
“你找什么啊,小付?”人群的后面,一个女孩好奇地看着另一个快把背包翻漏了的红裙女孩。
“我的证件没带啊!”
“应该没事儿吧?”
“别逗了,我可不是学霸,谁认得我啊,我还是回去拿吧。”女孩甩开了欢快的双腿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从小到大,除了书,她就只有小付这么一个朋友,如今虽身在热闹的人群中,却不知所措,逐下意识地后退,渐行渐远,不知不觉地转到了教学楼的背面。
教学楼很多年没有修过,已经显得很破旧了,一个通往楼顶的“安全出口”处不知被谁卸去了门板,只留下已经开裂的门框,黑洞洞地戳在那里。
她突发齐想,也许从这里可以绕进去,于是壮着胆子钻了进去,背影渐渐地埋进黑暗中。
楼梯已经破裂不堪,楼道内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幸好楼只有三层高,阳光从楼顶没有盖子的出口处溢了进来,白斑打在水泥石阶上,最亮处偶尔晃出一颗狗尾草的影子。
她加快了脚步,跑出“井口”时才发现,楼顶一片荒凉和陈旧,有些地方已经塌陷,一堆堆不知枯了几年的黄草在风中摇曳着,发出荒漠般的沙沙声。
她东张西望地朝着院内的方向走去,忽然觉得路过了什么,于是停步仔细分辨,确定耳边的沙沙声绝不是被风吹出来的。
她怯怯地回头张望,发现确有一大堆枯草蠕动着。她又翘起脚尖,竟然看见枯草后一团黑黑的东西同样抬起了头,与她对视。
那是一双玻璃弹珠般的眼睛,又似一对魔鬼般的瞳孔,与它对上那一刻,寒光凛凛,夺人心魄。
“天啊,是狼!”她扭身就跑,耳朵努力地从风声中分辨着身后恶狼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近,近到就在身后,她已别无选则,绕过一个已经废弃的蓄水池,与那野狼面对面的对上了。
狼的牙齿已经全部露在唇外,下巴几乎贴在地面上,愤怒的眼睛向上翻出了血丝,唾液伴随着呜咽声流到了地面。
她慌了,胡乱地从地上摸起一段向日葵桔杆朝着那狼比划着,同时左右观望,寻找退路。
没有退路,她却发现了一大段枯树枝。
她悄悄地横向移动了几步,然后将手里的桔杆朝狼扔去,狠躲。她趁机跑到枯树枝处,劈下两根最粗的树枝朝狼挥去,狼调头逃跑,她很不自量力地追了过去。
也许是刚才走过来时相对安静,或是太过慌张,她竟然没有发现每一堆枯草后面都藏着一只野兽,而更没想到的是袭击她的恶狼只是那些野兽中最小的,随后窜出来的居然有狮子、有老虎。
就这样,她追着狼,老虎和狮子追着她,眼看跑到了楼顶的边缘处,那狼居然纵身一跃,跳到了另一栋楼的楼顶上,而她,无论如何也跳不出这么远的距离。
怎么办?脚下已经刹不住了,身后还有猛兽追击着,就在到达边缘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本想“爱咋咋地吧!”,耳边却传来那熟悉的歌声。
突然一切都静了下来,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扒在电脑桌上,而身边就站着那位头发花白的醒梦人。
她惊讶地站起,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醒梦人,虽然还是认不出那张憔悴又似曾相识的脸到底是谁,可是看着他伸出的右手,自己也下意识地将左手递了过去,手到了半空,她又停了下来。
“不,我不走,你不要再叫醒我了,就让我活在这个世界吧!”
醒梦人突然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由悲伤变得更悲伤,转而身影变得模糊,虽然仍极力地伸手渴望带着她走,可是那苍老的身影已经淡去。
“哎——!别走,我有话问你!”她追了两步,右手朝他的手抓去,可是,手就像抓在了空气中,毫无停顿地穿过了他的身体。那过激的惯性让她扑了个空,狠狠地摔了下去,摔得眼前一片漆黑。
一股荧光从眼皮的缝隙中挤了进来,抬起压在键盘和胳膊上的脑袋,音箱中才停止了“嘟嘟”的报错声,再看显得示器上的各种窗口已经乱成一片。
“哎哟我说大小姐啊!那床跟你有仇啊?”小付在身后快速地穿梭着,手里提着一袋袋垃圾。
“你就不能回到床上去睡吗?都这么长时间了,人世间的妖魔鬼怪都见识过了,还怕一个噩梦不成吗?”
“是啊!”孟企凡恍然大悟,抬起头,看着显示器上那个黑洞洞的dos窗口,“我怕什么呢?我又留恋什么呢?如果闭上眼睛就能离开这个世界,那该是一种多么容易的解脱方式啊!”
“哎——?想什么呢?”小付用胳膊撞了下她,“我可跟你说啊,别再作喽!啊——?听到没有啊?”
秋风隔着窗户吹进了洗手间,吹乱了那一头枯发,镜子前的孟企凡惊异地看着自己,呆呆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那如枯草般的躯壳,看着那暗淡无光的眼睛。
视线穿过镜中的瞳孔,她在努力地寻找着一点光亮,或是自己的灵魂,可是里面除了黑暗再无它物。
一年多过去了,为了生意,街上的商铺默契地忘记那些不好的事,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刚刚垒起的城墙,墙的后面就是那阓府宾馆。
宾馆的客流量恢复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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