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皑雪冰冷了整条街,除了街中间那家心理诊所。
孟企凡站在大厅里指挥着装修队伍,按照自己的设计重新布置了下诊所的格局。
其实也没有多大变化,没有vip,没有会议室,也没别墅级别的会客室,只是把色调都改成了黑色,一切都是黑色,因为她总觉得在黑色里能看到一双眼睛,一双既忧郁又开朗的眼睛,偶尔还能看到一个模糊而又高大的弟弟,将自己从一团黑色怪物的嘴里救出的镜头。
所以,她开始喜欢黑色,喜欢盯着黑色发呆,那种感觉似乎是唯一能让她快要停下来的心跳扑通两下的动力。
“呵——!你这是要当女巫啊?”身后传来了建峰的声音。
她回头,没有理会他这算不上玩笑的玩笑,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干什么?忘啦?”他有些担心。
“不是说好了今天去我家的吗?我爸妈想见见你这个传奇人物很久了!”
她猛地想起,昨天建峰用各种借口说了一个晚上,最终自己答应了陪他去见他的父母。
其实对于家长的意见,她并不太在意,也许只是给自己的抵触找个借口吧?但是为了不让建峰为难,也只能答应了,何况自己也是非建峰不嫁了,见面也是早晚的事。
车子停在门口,与之前那辆宝马比起来,她更喜欢这辆捷达,建峰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不管换成什么样的车子,只要是建峰开的车,里面的音乐都是一样的。
她闭上眼睛,听着那些熟悉的情歌,有种被歌声牵回原点的感觉,真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车子振了一下,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建峰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睡醒了?我已经停得很稳了,想让你再睡会儿,你现在可是严重缺觉,能补一点是一点啊,哈哈!”
她直了直身子,看了看窗外,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不走啊?”
“啊?嗯?什么?”他一脸茫然,“去哪里?”
“你家啊!”
“啥——?什么什么?可我还没准备好跟我爸说啊!”
“嗯?”她忽然疑惑地看了看手表,“哦,哦!是早晨,是早晨!”
“怎么了?要不就歇一天吧!”
“没,没事儿,走吧!”
街上的行人似乎比平时略多了一些,关闭了很久的店铺也都在打扫卫生,准备开业,一派繁荣昌盛即将到来的气势。
离开了三年,孟企凡早已认不得换了很多茬的店铺主人,加之回来后的心情始终没有真正的恢复,也就很少去主动跟人打招呼了。
但是,每个人似乎都认得她,那种千光汇聚一身的感觉让她不住地打寒战,战在车旁一时不知道应该先迈出哪只脚好,只能茫然地看看自己的穿着,却未发现哪里不对。
“孟医生!哎呀!这么早就来上班啊!”对面旅馆的老板娘难得地出现在了街上,更难得的是还主动上前打招呼,而且还一本正经地帮孟企凡整理了下风衣领口。
“瞧你这身板,穿得这么少,可别感冒了啊!”
“哦,谢谢!我没事儿!”孟企凡努力地挤出来一点点很不自然的微笑,并慌乱地推开老板娘热情的双手,一再道谢,方才尴尬离场。
停车位距门诊大厅仅仅十几二十米的样子,两人却如同踏过雪山一般,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熬到了大厅。
“哎哟——!怎么才来啊!这鬼地方,这鬼天气,你是不是想冻死我啊?”大厅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位年轻女人,见到他们进来,一脸不悦地开始抱怨。
孟企凡认得她,也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年轻女人。
“不好意思啊,项总监,您怎么来这儿了?装修时把暖气停了,我这儿是有点冷,您怎么不去对面的旅馆等啊?提前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咳!别提了!”总监习惯性地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忽然发现后面进来的尹建峰,迟钝了一下,又把刚点着的香烟按死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我就是在对面住的,感情对面被你家包场了,整个旅馆住的都是来找你解梦的,我呀,我这么聪明的人哪能在那里傻等啊?你这里又没有叫号机,谁先过来谁先排呗,哈哈!”
一翻话下来,说得门口两人一愣一愣的,对视了半天他们才想起回头朝对面看了看。
那边的门口已经热闹了起来,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上流人士挤在门口解决着生活部题。
附近没有早餐店,可以想像那些连油条都没有吃过的大腕们捏着一套煎饼果子,弯腰拂巾不知如何下嘴的囧相。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宁可饿着也不损毁形象地站在一旁观看,嘴角随着那些以身试险的先驱者们撕咬的动作抽动着。
“原来是这样啊!”两人又对视了一下。
“哎——!我说,能不能先把暖气弄热了啊?在我后面排着的可不一定能受的了这洋罪啊!”总监似乎有意压抑着自己的官腔。
“我去看一下吧!”建峰朝后门疾驰而去。
“不好意思,项总监,还是请您到里边来吧,诊室那边应该会暖和一些,等到暖气通了,咱们也不至于冻坏了!”
诊室里确实比外面的温度高那么两度,可是依旧是万物冰凉啊。
看着那个总监抱着个肩,不肯坐下,孟企凡将以前用过的电暖气翻了出来,通了电,有了些缓解,却未缓解掉总监一直皱在一起的眉头。
“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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