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白雪纷纷,一辆咖啡色宝马在“企凡心理咨询室”门前嘎然止住。尹建峰双手扯着风衣领口飞快地跑进大厅,径直走进孟企凡的咨询室。
“你先忙,你先忙......”见老同学屋里有病人,他自顾自的打起了圆场。
孟企凡白了他一眼,继续给那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做着笔录。
尹建峰没有听清那女人说什么,因为那种语言表达方式简直就是凌乱的词语拼凑,难怪老同学要记录下来,再重新整理分析,这种缜密的性格散发着独特的女人味,使他虽然看似在整理衣物,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时不时地偷瞄一眼。
“好了!”孟企凡终于放下了笔。“就先说这些吧!您说的很详细!”尹建峰用食指挠了挠脑袋,诧异地看看企凡又看看她手中的笔录。
“很显然,您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而直接原因就是那些每晚缠着您的噩梦,噩梦导致您睡眠质量下降,从而使您精神恍惚,而精神不佳同样会引发噩梦,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那怎么办?我怕睡觉!那些梦,你能赶跑吗?”
“额......!这个,只能您自己去赶!你可以休几天假,把所有的压力都放下,静下心来,安稳地睡一个踏实觉,只要有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就会慢慢地调理过来。”
“不行!安眠药都快当饭吃了!睡着了就是那个梦,半夜肯定吓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我在想,为什么总是那个梦?为什么我要在梦里摔死上百次?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啊?如果我没有领悟到,是不是它就会一直折磨我下去?啊——!我受不了了!还不如来个痛快!”那中年女人双手抱着头,指甲在头皮上挠得哗哗作响,额头磕在办公桌上,不愿再抬起来。
“听我说,不要这样!”孟企凡轻轻的抚摸着那枯燥凌乱的长发,“时间可以解决一切烦脑,你只需要等待,只需要坚强,事态自然会选择正确的方式延续下去!”
送走中年女人,孟企凡狠狠地坐在椅子上,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吹出,额头上的刘海依次飘起又垂下,椅子微微的颤动引得靠背后的长发丝丝飘逸,看得尹建峰似爱似怜,如醉如痴。
“怎么了?这算确诊了吗?”
“不!我不知道!”她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扶在桌子上,下巴贴于手背,目光直视前方却不知道在看什么。
“切!都没听清那女人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就是一个精神分裂早期!”
“啊——!烦死了!你懂什么啊?她根本不具备精神分裂的症状!只是怕做噩梦而已,心理学对梦的定义也只是一种思想上的延伸、一种现实yù_wàng的延伸,她梦到的全是死亡!同个镜头的死亡,我怎么解释?说她渴望死亡?那精神分裂的应该是我吧?”
“可,可是那种说话方式在我们老家那儿就是个疯......”他还没有说完,忽见企凡蹭地站起,吓得赶紧把话咽了回去,又见她怒眼圆睁,双手支架,将他生生地推到了门外。
“别烦我啦——!让我静静!”
“咣!”门狠狠的关上了,尹建峰木木的站在那里,右手抬起却没有敲下,手与脑袋一同垂下,静静地离去。
“想你爱你留不住你,亲爱的你.......”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分时机的唱着,一只大手伸出被窝,摸了半天才将它逮到,并扯进了被窝。
“呼”的一声,被子被掀翻,尹建峰坐起,两只大手慌乱的捣鼓着手机,终于解锁。
“喂?——!怎么了?”
“有——!有时间吗?出来喝杯咖啡。”
“好!”挂掉电话,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戴完闭,临出门前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更觉得有些不对,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车库。
临街咖啡厅,他轻车熟路地赶到时,孟企凡早已坐在他们“包了”两年的临窗座位上,身着风衣,手拄下巴,眼望窗外,目光呆滞。
“怎么了?你没事吧?”尹建峰气还没有喘匀,便扶在咖啡桌上仔细地打量着孟企凡。
“哦,来了!也没什么事,睡不着了,闭上眼睛就做梦!”回过神的她说这话时有些羞涩,毕竟是学心理的,怎么能怕做噩梦呢?再看看建峰,没有平时丝毫嘲笑的意思,相反,眼神中充满了关心和自责。
“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一个人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那种滋味是黑暗的、是孤独的、是压抑的、无法逃离的!”
看得出,她真的有些不对劲,因为说话中,她攥在一起得煞白的双手开始颤抖,自己却全然不知。
“不要说了!”尹建峰一把抓起她的手,拉进怀里,揣在胸口,“不要用你的恐惧去吓唬我!答应我,以后由我赶走你的恐惧,由你赶走我的担心,好不好?”
她的思绪还没有跳出刚才的噩梦,双手突然被抓起,顿感一股暖流由双臂传入,击得心脏砰砰狂跳,猛地抬头,刚刚恐惧的双眸已泪眼迷离,四目相对,方觉得虚度多年,相聚太少。
“只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包中手机的铃声死气摆列地把两个人电光火石般的目光拉开了,企凡慌乱地翻出手机,“喂!啊?什么?您慢慢说!”
“你是个骗子!”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叫嚷着,声音大得建峰都听得出是那个疯女人。
“你就是个大骗子!你说那梦没事儿的!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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