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在云禅的吹奏下始终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仿佛是一支哑笛,终日沉默。
月余前华夫人的邀请让云禅警惕起她的安全来,但经过云禅的观察,华夫人的行为举止再正常不过,不似之前满腹忧肠。
华夫人呷了一口热茶,笑着对云禅道:“你这孩子,有心了,这些天一直在我家里陪着我,这日子倒不象以前那样寂寞了。”
华夫人上次情绪不稳,话中尽是将死之意,这不得不让云禅注意起来,毕竟华清川现在缺席,不能亲自照顾自己的母亲。
云禅道:“下棋?”
拿出放在桌子抽屉里的有些重量的象棋,打开盒子,将棋一粒粒放好。
华夫人推出一棋,“该你了。”
云禅也捻起棋子,落下。
两人沉迷于这棋子间,全然不知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还是张嫂来提醒二人;“夫人,云小哥,该吃饭了。”
二人这才抬起头。
华夫人捋捋头发,笑着对云禅说:“你这样让我,又不让我赢,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
云禅点头:“打发时间。”
云禅怕华夫人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于是便想着办法让华夫人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云禅回了家,拿出听风,试图用气吹出声音来,但听风还是没什么响动。
元招青抚着膝上的长琴荣月,不在意地道:“想要吹响它,可比抖动蝉翼难多了。”心下速度想,也许上次让绿蝉飞动是云禅碰了运气吧。
黑猫伸出爪子去玩弄短笛,云禅随它了。
元招青问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云禅摇头。
就算说出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并不能帮到华清川,他甚至连华清川出的是什么任务都不知道
看到云禅太过明显的情绪,元招青安慰道:“我娘还没去世之前告诉过我,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否则难受的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都不明白。”
云禅看着元招青十七八岁还稍显稚嫩的脸庞,又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要一个人光复信茫的誓言,有些感慨。
云禅:“你为什么,一定要光复信茫?”
元招青一时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来,听那语气中,隐隐有一丝不解,便答道:“像我们这种世家大族,最看中的是传承。虽然信茫落没已久,但还未到消失的地步。”
“从小长辈就对我说,信茫是属于年轻人的。自那以后,我就生出了一种使命感。当我爷爷与叔叔们相继无端去世后,这种使命感就更加清晰了。”
听完,云禅想起了老康的话,便问:“你不知道,他们怎么死的?”
“他们死的时候,我年龄不大。当时除了感到伤心便是奇怪,并没有去了解他们为什么死了。”
“后来元招隐和我提过,说他们有的在梦中安详死去,有的死的时候,现在的打斗痕迹却极为激烈。目前只有二叔还下落不明,不知道是死是活。”
云禅还要问什么,黑壳却打来了电话。云禅平时与黑壳的联系方式是邮箱,此时黑壳却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只一句话,就让云禅慌了心神,接着从心底涌出愧疚和自责的情绪。
“华清川在军区医院,醒不过来!你尽快来看看。”
云禅立即向殡仪馆方面请了假,定了最快的飞机票,赶往军区医院。
元招青也要跟着去,稍一思量,便决定带他去。
走得急,黑猫暂时交给了老康帮忙照看。
黑猫的叫声中透露出一丝被主人狠心遗弃的担心和不舍。
因为它也看得出云禅的匆忙。
“喵!”漂亮人儿,要回来!
临上飞机,张嫂却又打电话过来,说是华夫人突然不见了!
云禅心头又被添了一桶油,一个是华清川,一个是华夫人……
内心一番挣扎后,他还是选择了华清川。
马不停蹄地赶往军区医院,黑壳已经为二人办好所有的看望手续。
黑壳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声音低沉。
“就在里面。”
云禅点头,推门的手有些迟疑,但还是推开了。
华清川这次出任务的时间还真有些长,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化了妆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头发变长了,胡茬也冒了出来,脸色苍白,唤他名字也不回,仿佛灵魂也沉寂了一般。
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包扎的伤口昭示出他这次完成任务的艰巨。
元招青的长琴被放置在保安室,他跟在云禅身后一言不发。
黑壳在一旁道;“医生说,华清川之所以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恐怕心理上的创伤比生理上的严重得太多。”
云禅毫不犹豫地问道:“他怎么了?”
“他的父亲,死在了他眼前。”
……
从华夫人与他的闲谈了解到,云禅的父亲在政府部门工作,一年到头工作十分忙碌,有时候连过年都不能回来。工作的内容家里人却是一概不知的。
因此,华清川与父亲的相处时间比较少。尽管如此,父亲在华清川心目中的地位也十分高。对于他,华清川心里装满了崇敬和爱戴。
现在他的父亲死在了他面前,可想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能有多大。
华清川以前脸上总是带笑的,在面瘫云禅身边充当着开心果的角色,但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华清川却是一言不发。云禅的手不自觉地碰上了华清川苍白的脸,眼神中蕴藏着深沉的失落。
看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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