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工作依然很忙碌,毕竟每天都有人离世。
加上这几年人们对丧葬的观念有所转变,火葬开始被大众接受起来。
上午云禅为两位自然老去的老人化妆。那两位老人被送来时脸色灰暗。其中一位双眼紧闭,手里的拳头紧握着不肯放松。
老人的子女说,老人是在梦中走的,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手一直紧握着。
云禅按摩着老人手部的肌肉,然后摊开了老人的手掌。然后才是为老人化妆。这些都是云禅的日常工作。
闲来无事的老康又在休息室摆起了龙门阵。
秋天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老康却还是拿着那一把大大的蒲扇不停地扇着,他身上总有冒不完的汗似的。
“诶,老张,你还记得云小子来之前那个化妆师吗?”
老张刚清点完一号房的遗体,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拉着聊天。
“还记得啊,聂姐?”
老康一拍腿:“就是她,以前我看她家有些拮据,就介绍她来做这个工作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辞职了。”
老张问:“你怎么突然提起她来了!”
“还不是因为她可怜呗!”
说到这里,老康才正式进入话题。
“你是不知道,以前他儿子结婚那一天,多喜庆啊,我还去吃席了。可没想到!”老康脸色悲戚,一副聊别人家长短的同情模样。
“他那儿子和儿媳妇,晚上睡觉,房门紧闭着,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再也没醒过来!你猜是为什么?”
老张在死人这一方面经验不比老康少,猜测道:“那肯定是煤气中毒了!”
“啧啧啧,可不是嘛!”老康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尖的汗水,“可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你说聂大妹子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前几天她的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死了!”
云禅突然推开门,拿着保温杯进来接水。
聊得正起劲的两人看向云禅,愣了一下,继续聊开。
老康道:“咱领导知道了,还让她把女儿拉来火葬了,一分钱不收。”
老张稀奇了:“咱领导还有那份觉悟?”
老康也觉得有些好笑,他们领导平时收红包都能收到手软,怎么还能记起以前的化妆师来。
“可不是嘛,小聂也答应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车子开到一半,小聂就死活不让拉了,说是要改土葬。要把她女儿拉回老家下葬。”
老康也有些好奇,提出疑问:“回老家?那尸体在半途不就腐了?再说我们馆里还有冰棺,她怎么不把她女儿拉来放着?”
“我当时就打电话给小聂了,劝她还是把她女儿带过来。可她愣是不听,还让我别管了。”
云禅的保温杯水早已经接满,他也站在饮水机旁听了一会儿。
老康说的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
老康感叹了几句,站起身来,用扇子指着墙上的一处:“这还是三年前咱们照的全体员工照呢。”
一张有电脑屏幕一半大小的照片用相框装裱起来挂在墙上,细碎的灰尘覆盖在上面。
云禅注意过墙上的照片,但从来没有仔细看过。
他走近相框,仔细地看着照片中的人。
一共有十来个人,站成了两排,其中大概四五个人他都不认识。也没在殡仪馆里见过。
云禅瞳孔一缩,照片上一个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女人嘴角有一颗红痣,他看得很清楚。
“康大哥,这个有红痣的女人是?”
老康从云禅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和他开腔,没想到云禅却自己开口了。
老康也是有些醉,但也没有故意为难云禅:“哦,那就是小聂。”
尽管这照片是三年前的,女人的样貌和现在多多少少有些差别,但是不大。云禅能肯定这就是他在美容院见到的那个人,那个为顾客躺着化妆的人。
这样的话就说得痛了,姓聂的女人以前是敛容师,而敛容师一般都是给躺平的尸体化妆。
云禅站着一动不动,老康问:“云小哥,你怎么了?”
老张看云禅的神情,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道:“小云,这张照片有什么奇怪的?”
云禅摇摇头,“没有。”
下午下班后,云禅又去了美妆一次。
进去之后,和先前一样,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聂姓女人这次没有在里面。
张嫂知道云禅是可以信任的人,这几天就像云禅汇报一些华夫人的情况。
华夫人情绪比较稳定,只是还是要天天去美妆。
但她不敢让华夫人知道她给云禅偷偷打电话,否则华夫人又要发火。
看夫人睡下了,张嫂才关上厨房的门,给云禅打电话;“云先生,我看那个叫美妆的店有些邪门,我上次和夫人去了,发现里面的人都像木头人似的,连个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夫人让我也做做脸,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云禅听后:“你,继续。”
“可是我每天的活也不重,这些都在乡下做惯了,怎么可能就因为放松了一下就睡着了呢?!”
张嫂还在说着,云禅却想起了一个人。
华清川给了他一个叫黑壳的人的邮箱联系方式,并交代他,黑壳能打听一些消息,有懂黑客技术,有些解决不了的技术性问题可以找他。
他打开了手机,登陆邮箱之后,发了一封邮件过去。意简言赅地告诉黑壳他想打听的事情。
他观察过,美妆的店里虽然不大,但是还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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