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朵水十几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依其是和沉琎待在一起的,以静默的姿态同进同出,游走在班级、食堂与宿舍之间。而孙宛玲以她特有的人格魅力,迅速成为朵水的名人,几乎达到无人不知的地步。
转学对孙宛玲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她依旧是一中那个没心没肺的孙宛玲,态度嚣张,率性自我。偶尔会消失几节课,然后,在老师发现前从后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她是一个人,现在却是和朱修柏一起。
朱修柏瘦瘦的,是一个干净而单纯的男生,笑起来带着一丝纯真的傻气。一开始,依其很好奇宛玲怎么会和这样的男生在一起。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两个人永远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凑在一起,就是两个活宝。
看着宛玲整天活力四射的样子,依其好想把她带到实验室解剖一下,查验是否吃了兴奋剂之类的东西。又想,若是真的吃了,那她一定会比现在更加有精神吧?
文科生的生活很无聊,上着枯燥的地理、政治、历史的课程,为数学、英语头疼着,唯一好过一些的是语文。依其永远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认真地听课,做笔记。课下,再帮着宛玲整理笔记。
当年选择念文科,只因为周亦璟的一句戏言,他说,“女孩子就该念文科,文文静静的,读读诗,多好啊。”于是,依其就选择了文科。不过,她曾经后悔过一段时间,因为周亦璟和周亦琮都选了理科,这样子,她和周亦璟就不可能同一个班级上课。有时,她会想,是不是周亦璟不想与她一个班级,才故意这样的说的呢?
“这个老师真好玩,那个秃头堪比电灯泡啊,锃亮锃亮的,跟我们家玛丽的鼻头一样。”这节是语文课,向来憎恨语文的宛玲破天荒的没有缺席。依其拿着她从后面穿过来的小纸条,一边唰唰地将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东西抄下来,一边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如果没记错,玛丽是你家养的那条哈巴狗,后来吃多了撑死了的那只?”
不一会,纸条又传过来:“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有时间带你去啊。”
“好。”依其写上一个字,将纸条递了回去。朵水的空间其实很大,听说很多地方的风景都还不错,而她一直三点一线,基本上都还没有去过。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那个地方的吗?是莫西西告诉我的。”依其愣了一下,她转头,窗边那个个子小巧刘海凌乱的女孩,正趴在桌上,痴痴地望着天空。
“你和她很熟?”依其立刻来了兴趣,眼前浮现宛玲和莫西西在一起的画面,她感到很不可思议。一动一静,实在是不搭配。
“还行,莫西西人不错,挺好相处。那个地方有一个池塘,水很清,她说,那个池塘里的天空最蓝,最纯。”孙宛玲说得“还行”可以形容任何一个和她相识、并且她不讨厌的人,而能够让她不讨厌的人周围也没几个。依其拿着纸条,下意识地望了望天空,一片蔚蓝,阳光遮住了云朵的痕迹。莫西西在那里,能够看见什么?
“那两个同学,我观察你们俩很久了,上课传小纸条,是吧?”语文老师指着孙宛玲和依其,锃亮的秃头配合着满脸的怒气,“你们在交流什么,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
依其站起来,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捏在掌心里,表情诚恳地回答,“老师,孙宛玲说您的课讲得特别生动有趣,引人入胜。”
“哦,是这样啊。”语文老师明显不信,但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说,“这些话留着下课再说,好吗?坐下吧。”
依其点点头,乖巧地依言坐下。
没过几分钟,宛玲用笔戳她的后背。依其手向后伸,拿过来一张纸条:“你怎么不说我在夸奖他长得帅呢?哈哈。”
依其没有理会,继续抄着笔记,脑海里还在想着,莫西西到底在看什么?天空里又有着什么?似乎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莫西西就一直是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眼神迷离,她总是仰着头望天,那个时候她的眼神是清澈而干净的,只是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一半的眼睛,也遮住了别人窥探的意图。
下午放学后,宛玲拉着朱修柏直接冲出教室,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依其从宛玲桌子上找出她的笔记本,开始帮她誊写。等全部整理完的时候,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她回头见是沉琎,问,“你怎么还没走?”话才出口,她马上意识到,“在等我?”
薄薄的暮色,洒在朵水的教学楼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多了一丝神圣的意味。依其所在的高三一班在二楼,她抱着书本,和沉琎谈笑着,在楼梯拐角和一个男生擦身而过,沉琎的身体遮住了男生的脸,依其没有注意到男生脸上的惊讶。
“依其。”
依其停住脚步,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像是漂浮在水中的船,找不到着陆点。她感觉自己停顿了一个世纪,实际上她立刻回了头,喜悦瞬间弥漫了她的眉梢、眼角。“周亦璟?!”
“没礼貌的丫头,叫哥哥。”
他变了许多,黑了,瘦了。只一年的时间,稚气的外表磨砺出了许多的男子汉气质。曾经表现外在的那些桀骜和不羁不见了,但没有消失,只是沉淀了,沉淀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割,无法移除。头发很短,看得出是新近剪的。一件黑色薄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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