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冒前知道自己此番难过这一关了,但他是朝廷的四品官,多年的官场生涯,他看到了很多东西,也做过很多事情,所以,他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吓倒也不会让对手轻而易举地得逞。
郭大人克制住愤怒,整理了思路,对着司空大人说:“敢问司空大人,您是什么时候到台州大营的?”
“我刚来。”
“哦,那我所谓的犯上之举的马球比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赛了多少天?”
“不就是七日前开始的吗?就赛了一天而已。”
“那么大人,您也知道马球比赛是前几天才开始的,只赛了一天。但是我想提请大人注意的是,在赛后的第三天,大人您就奉朝廷之命来调查此事。从台州到京城,往返最快也要一个月,在一个月之前,我们还没有举办任何比赛的意向呢!按时间推理,就有告状的折子从台州出发递到皇上手里了,而且,在我们还未比赛之前,大人您就已经奉命从京城启程来调查我们了,那么我想请问大人,那揭发我的这个人是未卜先知还是早有预谋呢?还望大人明鉴。”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官定当严查,还你一个清白。”
“多谢大人青天。”
“我们都是朝廷的命官,为朝廷查清事实是本分,你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这一席话,听得蔡宝真心里发凉,自己太操之过急了,太想扳倒郭冒前了,没注意到时间问题。不过不要紧,朝廷历来对这种军中的动向都是相当敏感的,而且矫枉过正,基本上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这郭冒前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他此番想翻盘,实在是太难了。
这么想着,当晚,蔡宝真又来到司空大人的住处反映情况,他对司空大人说:“这个郭冒前对朝廷早有贰心,我都注意他多少年了。听说他和当年那个倭寇头子汪直的一个小妾有远亲,他有这种亲戚,身家就不可能清白的了。不仅如此,他还常常在我们这些下官面前诋毁咱们的抗倭名将戚爷,说什么‘干大事要不拘小节’,那戚爷要是不收钱纳贿,哪能和领导搞好关系、拉帮结派呢?大人您看,这郭冒前这么说,不就是为自己干坏事制造舆论吗?他在军中克扣将士们的伙食已是公开的秘密了。还有呢,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钱花的跟流水似的,靠他那点俸禄银子根本就不可能维持,有时候,他实在是手紧了,还曾经私设关卡抽税,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把台州这一地当成他的私人王国了。”
“唔,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回司空大人,这都是好多年的事了,他郭冒前从任守备起就开始这么干了。不信,大人可以明察。”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下注意他好多年了,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早都知道了,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今儿才揭发?为什么早不揭发呢?是不是他所做的不法之事,你也有参与抽红?是不是?快快从实招来。”
蔡宝真吓得一下就跪在司空大人面前了。他没想到,这司空大人别看只有四十多岁,在官场上尚属年轻一辈,但是这道行比那千年的狐狸还深,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给绕了进去,本来自己是来给郭冒前上烂眼药的,不曾想把自己给露了出去。
蔡宝真大哭道:“冤枉啊,大人,我以前是敢怒不敢言啊,这实在是郭冒前做的太过分了,下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斗胆揭发他的呀!大人您要明鉴啊!呜呜唔!”
司空大人最讨厌男人哭了,见他在那里没完没了地卖力地表演,少不得要给个安慰奖,遂一挥衣袖,说:“我已经知道你对朝廷的赤胆忠心了,你起来吧!”
司空大人没想到的是,这蔡宝真见司空大人走进了自己,一把抱住大人的大腿,继续表演一个受了大委屈的忠诚良将。司空大人对蔡宝真的此举感到无比嫌恶,就想扶起他,没想到,这蔡宝真就像是粘到自己腿上一样,鼻涕眼泪什么的还一概都蹭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拉都拉不开。
司空大人实在是被恶心坏了,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了,忍无可忍地大吼道:“起来——”
这一声像一个开关键,一下就关了蔡宝真的眼泪。
司空大人继续说:“你有事说事,不要在本官面前耍那些泼妇的招数,有什么事,明日公堂上见我。现在,你放开本官的大腿。”
蔡宝真一下就松开了手,愣了一会儿,就起身,行礼告辞了。见他走了,司空大人心里舒了口气。
没过多一会儿,蔡宝真又回来了,对着司空大人说:“司空大人,我蔡某人将来一定会成为您在台州的一条忠狗的。”
司空大人听了这话,晚饭差点没吐出来,但他还是不露神色地回答:“嗯,很好,你!不错。本官已经明白你的心思了,你回去吧。”
蔡宝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轻松地走了。
司空大人确定他真的走了,就命随从用热水把蔡大人刚才做过的地方搽干净。
蔡宝真没等着司空大人法办郭冒前的消息,却等来了浙江总兵吴亚军到来。
蔡宝真知道这浙江总兵吴亚军是郭冒前的靠山,因为这吴亚军的弟弟吴再玉和郭冒前是同期同学。他本想来一个短平快,在吴亚军知道此事之前,把郭冒前置于死罪的,没想到,这吴亚军还是及时赶来了。不过不怕,蔡宝真知道这次郭冒前翻不了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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