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是东源地界上最繁华的一座城。凌海厘刚来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洛城外距离不近不远的深山里头,有个奇怪的山谷,镇上的人都将其称为夺命谷,因为那山谷里头满是可以夺人性命的机关迷阵,若是有谷主不乐意见的人进去了,那下场只有两个,失踪,或者是被抛尸荒野。
纵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前赴后继地往夺命谷里跑,因为,那险恶山谷的谷主是极有名,医术极高的一位医仙,若是他乐意,死人都能被他从鬼门关里拽出来。
这神乎其神的传说般的人物凌海厘原本是不信的,但是拧不过悬着一条命的李大夫本人的意愿,于是,往他嘴里塞了两颗续命丸之后,她租了一辆马车带着奄奄一息的李大夫迅速启程,寻那传说中的山谷。
说是寻,其实并没有费多少工夫,两个时辰之后,车夫便轻车熟路地带着凌海厘来到山谷门口,收了她的银子,将她和李大夫扔了下来。
临走之前,在这条路上来往惯了的车夫看在银子的份上,还对她好言相劝了一番,“这李大夫平日里多行不义,医仙是绝对不会乐意救他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凌海厘惊讶于车夫口中李大夫的“多行不义”,却没有抛下李大夫不管的念头,她没有反驳,只是回答说,“既然都来了,还是试试吧。”
车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调转车头,仿佛遇见了她的未来一般,小声喃喃道,“只可怜了这善良的姑娘。”
距离远了,凌海厘听得不清晰,也就随他去了,她努力的扶起烂泥一般的李大夫,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山谷的深处走去。
山谷中风景清幽,没有一丝人烟,凌海厘绕着山转了一会儿,找到一条小路径直通往山谷中央,李大夫有一搭没一搭的呼吸着,他趴在凌海厘背上,也不知有没有意识,只被她拖着走。
这一路上十分安静,安静地有些诡异,连鸟叫也没有,凌海厘时不时地踩到干瘪的树枝发出“啪啪”的响声,总是把她自己吓一跳。但是幸运的是,传闻中夺人性命的机关迷阵并没有出现,也不知是谷主故意放行,还是她根本没找对地方,就这样绕着绕着,不知不觉的,二人已经磨蹭到了山谷的中央,一座别致的楼阁慢慢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此时的凌海厘已经是狼狈不堪发丝凌乱,也将近精疲力竭,楼阁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希望,她站在原地东张西望,忽然间却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额头便是一阵刺疼。
一颗尖锐的小石子掉落在地。
她茫然地抬头,只见面前楼阁的栏杆上,晴空之下,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年轻男子稳稳地立在上面,双手背在身后,衣袂在风下微微起伏,一双极美的眸子细细地打量着凌海厘,眼神却冷漠如冰。
凌海厘被那冰凉的眼神冻得一激灵,差点就想拔腿就跑,但是趴在她背上的沉重身躯时刻提醒着她不要忘记来意,于是她咽了口唾沫,缓了缓自己的情绪,磕磕巴巴的开口问道。
“这,这位兄台,请问……您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夺命谷的医仙大人。”凌海厘的声音虚得几乎要被风吹走。
那位白衣年轻人听罢动也不动,皱眉又看了她一会儿,确认了什么之后,才从三四米高的栏杆上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带起一阵风来,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他勾起一丝傲气的笑容,轻蔑地瞄了一眼她有些发红的额头,张口道,“我就是。”
他的声音如珠翠落入玉盘,悦耳而低沉,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凌海厘大跌眼镜。
“你你你……”凌海厘激动地有些结巴起来。
她心目中的医仙,应当是耄耋之年的白须美髯公模样,比如电视剧里常看到的太上老君,难看一点的,比如历史课本里木刻线条画出来的神医华佗,再不济,也该是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
可是面前的这位男子看上去,最大也不过二十多,一身一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袍,远远看去恍若神仙一般——难道真是神仙?
她低头看了看他双脚踩出来的脚印,果断地摒弃了这个封建迷信的想法。
自称医仙的男子似乎对她惊讶的表情非常不满,他背着手靠近她,竟然主动开口道,“怎么,不像?”
“像!”凌海厘立刻拼命点头,好像刚刚产生怀疑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她喘了口大气,指了指自己背上已经快断气的人,问道,“你……你能救他吗?”
医仙的眼神落在了她身后之人的伤口上,他用脚挑起一根树枝,握在手上,挑开李大夫的伤口,伤口处缝合的痕迹在他的目光之下完整的暴露了出来,“缝合是何人所为?”
“我……”凌海厘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他眉头微微一皱,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目不斜视地转身进屋,把她当空气,让后背完美的挡住了他眼中的惊异之色——若不是创口太深伤到了肝和脾脏,她的伤口缝合技巧加上药物辅助,完全能够将那伤者救回。
“昌鲤,昌貉,速来。”
凌海厘感觉到医仙的声音如风一般似乎传遍了整个山谷,他的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似乎像是用了传说中的内力一般,能够将话语传到很远的地方。
不过,看他的意思,是要救李大夫了?她喜不自胜,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李大夫准备进入屋内。但是她鼻子里刚刚闻到屋内淡雅的药香味,单脚还未跨进去,便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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