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人俱是一惊,颜辛楣笃定的笑意浮在嘴角,眸底清澈,望向萧钦的视线无丝毫的闪躲。
颜诸紧握的拳头又暗自松开,陈氏的食指无意识的绞着衣袖,朱唇开阖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颜诸冷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颜辛楣余光一瞥,她知道陈氏想干什么,之前她不指望陈氏能帮她,只要不落井下石便好。如今竟想将她去教坊司一事抖落出来么?不过她这个父亲一向重视家族颜面,是不会容她说出来的。
颜辛楣将自己的帕子拿了出来,两厢一对比,萧钦那物证自然也算不得什么证据了,只是笃定了颜辛楣与这件事有关,便大刺刺的往侯府问人来,想来也没将镇国侯府放在眼底。
颜诸很是气愤,若说颜辛楣与那件事有关便罢,如今她是清白,岂能受这等言辞之冤?
萧钦一脸歉意,起身告辞,颜诸正要发话,却见颜辛楣站了起来,笑道:“萧大人办案辛苦,不如我送送大人?”
颜侯爷僵着一张脸,严肃的眸光直直望向萧钦。
萧钦深感那目光中不满,不可置否的一笑:“那便有劳三姑娘了。”
出了厅堂,日光明晃晃的洒下来,照得侯府青色的瓦楞一片晶莹之色,红梅斜倚朱墙,为这萧瑟的冬景增添一抹亮色。
颜辛楣拢着袖子,与萧钦并排而走。青年脸上有温润的笑意,“方才多谢姑娘解围了。”若不是颜辛楣,他冤枉了侯府的姑娘,哪怕他是从三品的刑部侍郎,也别想容易的走出这侯府。
颜辛楣望着刺眼的日光,笑了笑:“萧大人明明知道我那张帕子也有问题,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萧钦顿了顿,目光深远,“姑娘与这件案子无关,自然没有必要追问下去。”
颜辛楣那张丝帕的确是她自己的,但方才他拿在手中时才发现丝帕虽然洁白如雪,可上面绣成的紫碟颜色却深了些,不是丝线的颜色,而是血迹浸染上去变成了黑色。
“你如何得知我与这件案子无关?”颜辛楣好奇,疑问道。
萧钦笑了笑,“我来之前还不确定,只是以为姑娘的帕子遗忘在现场。直到我看见姑娘的那张帕子,突然想到定是有人看见你将丝帕遗忘在了教坊司,从而认为姑娘手中没有这方帕子,故而仿造了一模一样来栽赃陷害三姑娘。”
“至于为什么要仿造,想来是有人拾得了这张帕子,而那个人应该不会还来。”
颜辛楣想到祁珩,想是他一定知道了萧钦要来找她麻烦,遂将这方帕子给还了回来。
“萧大人未免太笃定了。”她侧着头微笑,发髻旁绽放的红梅衬得她容颜如花,“为何不认为人就是我杀的?”
萧钦也笑,却是极淡,“三姑娘说了那时从灵山寺跌下来,想必新伤未愈,如何有气力杀人?”
“你信我从灵山寺跌倒之事?”
“我信。”他波澜不惊的眸底写满信任,颜辛楣无端的心中一暖。
萧钦继续道:“我在想,既然手中有物证,为何不早些交至刑部,偏要等到一个月后,想来也是为了陷害三姑娘而临时起意。”
他转过身瞧她,视线定格在她的右臂处,红罗祥云暗花绸缎在纤细的胳膊处微微鼓起,他疑惑道:“三姑娘可是臂膀受了伤?”
颜辛楣下意识的伸手抚着胳膊,眼里写满疑惑。
萧钦不可置否一笑,解释道:“明明是惯用的右手,然后三姑娘却是一直使用左手,且右手一直垂着姿势极其不自然。再者,恕在下冒犯,方才瞧见三姑娘手臂微微鼓起,想必是缠了绷带的缘故,故有此一问。”
颜辛楣赞善的笑笑,“大人真是好眼力。”
萧钦又道:“容在下猜测一番,是有人对姑娘不利?”
“萧大人今日是否要对小女子刨根问底一番?”颜辛楣眉目冷淡,说出的话也冷冷的。
“并非,只是在下认为姑娘受的伤实在匪夷所思,有谁会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世家贵女下手。且一而再被人陷害,难道姑娘不觉得有人想要置你与死地?”
萧钦话一出口,颜辛楣实实打了个冷噤,她全然没有料到今日之事和那日刺杀有关,竟不觉得是有人要至她于死地。
萧钦看着她脸色变了变,身子僵住,便柔了声音道:“那日在教坊司,姑娘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颜辛楣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她那日除了见过江渺渺和祁珩再无旁人。
“我受伤那日,倒是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只是那么一眼,他便对我起了杀心......”她忽然有些心惊,若是那日祁珩没有出现,她是不是再也回不了颜府,或许会重新成为一个孤魂野鬼,她还有机会重来一次吗。
萧钦点了头,思索道:“想必那人便是关键人物了。”
接着一路无话,她引着他一路上了游廊,过月洞门,穿过两侧的廊庑,便到了颜府门口。
“三姑娘已经牵扯进这件案子中了,无论无何都不能脱身,若有新线索,还望三姑娘告知。”他略行礼,便从她身边退了开去。
颜府外,一辆高头黑漆马车在府门口候着,颜辛楣眼见着他打帘上了车,又对她轻轻一笑,才吩咐车夫驾马离去。
颜辛楣站在大门处,明晃晃的暖阳斑驳的洒在青石板上,身后的照壁和芙蓉花卉的门簪在日光下折射着明艳的光芒。明明是冬日暖和的晴日,颜辛楣却觉得身子在渐渐的发寒。
颜诸终是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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