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么模模糊糊地乱想的时候,我似乎能感受到我面对一束强光,于是我试图睁开眼,我感觉自己是清醒了。
我听到很嘈杂的声音,像是电台频率错误放出来的,我又清醒了些,仔细听了听,居然听到了几种语言在进行交流,有日语韩语英语和法语。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禁错愕,我到底在哪里?那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博朗明和早川的控制下,因为我没能完全清醒过来。
我微微睁开的眼睑却被自己稍长的睫毛挡住了视线,我只感受到了光,似乎是手术室的光,好几盏在一起。我究竟在哪里?
“博士,陈新他醒了!”标准的英式口音,说话的人应该是个英国人。
“咦?怎么可能,快,再给他注射一次麻醉!防止他醒来。”美式口音?而且这个声音我感觉很熟悉,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仇敌?
“是,博士。”刚刚那人回答。我仔细想想,在美国的那几年,我结识了很多朋友,但唯独没有英国的朋友。这个英式口音的人,既然不是我的朋友,那会是我的敌人吗?
我越想就越头痛,而且脑袋也越来越不清晰,在一片嘈杂声中,我居然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但是,我在睡梦中却分辨不出我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因为我还是能够听到那些人讲话的细碎的声音,也能够感受到影影绰绰的白色灯光,只是不能再睁开眼去看。
我感觉那白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我希望有块布能够遮住我的眼睛。而我躺着的地方似乎在晃动,难道是地震?!我惊得猛地睁眼。
眼前有个少年,清秀的模样,叫着我的名字,摇晃着我的身子。这个人……是江启?!
“陈新,陈新,你醒醒,我们去医院!”他的声音有些焦急,催促我起床。
刚刚那种地震的感觉就是他在摇我,我渐渐清醒,尽管他拉着我起床穿衣,但我仍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江启,我……怎么了?”我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医院。
“陈新,你真的烧糊涂了,赶紧跟我去医院!”他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发烧?”我更不明白了,好好的我怎么会发烧?
“……”江启没有回话,只是面有愧色,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不会跟你去医院的!”我甩开他的手,心里充满了疑惑。
“那个……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让你那样过一晚上的,你后来起来学习,我看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把你放在床上让你睡觉,结果现在你就发烧了。”江启解释道。
我大概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仍然不解,为什么自己还在高一呢?难道我自己的那些记忆都是我混乱的梦吗?
我留过学,见过博朗明,认识早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难道……都是我的梦吗?
江启还拽着我往前走,我叫住他:“等等,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的想法是,如果那些是梦的话,那我一定睡了很久才会有那么长的梦。
“没有,你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吧。”江启道。
“不会吧。”我小声嘀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启推上了出租车。
“师傅,市医院,赶紧。”江启吩咐道。
“好咧。”师傅乐呵呵地开车,偶尔透过镜子看我们,跟我们搭两句话。
江启本来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碰见了我这个麻烦才多多开口,跟这个师傅则是完全不想说话的。
我因为心里装着事情,也没有理他,他倒也没有感觉尴尬,很自然地不再开口。
一路无话,我们到了医院,江启付了车钱,就带着我进去,让我坐在大厅等他。
我虽然在想别的事情,但也感觉到这个原本的大少爷非常会照顾人。我看着他给我挂号,又帮我排队。终于,我不去想那些事情,专心等,等到该我看病的时候。
不知何时,我居然等到睡着了,在睡梦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喊我,我高中的学号正好也是十七号。“十七号,十七号,陈新,陈新。”
是个女人的声音,难道是我的班主任在叫我吗?我想了想,我不是因为发烧在医院吗?难道是护士在叫我?
我勉强睁开眼,果真是在医院,我坐在大厅,前面诊室门口站这个中年护士在叫我,江启也在她旁边,见我睡着了,打算过来叫我。
我不知为何,仍是很困,撑起身子走了两步便倒在地上,我看见江启冲过来扶我,还有医护人员,但我一下子就这么睡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果然是在医院,我松了一口气。可我见到来人时,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来人是谁?正是先跟江梦合作又跟早川合作的博朗明。
我看到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才真正明白过来,我还在高中和江启在一起,才是个梦。
由于博朗明的出现,我对早川产生了怀疑。虽然情感上我是相信她的,但是从这件事来看,我又不得不对她心有芥蒂。
我现在倒是希望自己还在做梦,这样就不用去担心那么多事了。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得找到证据证明他们究竟是敌还是友。从而进行下一步的判断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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