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析欲（2）水修竹仍如前样地坐在船头上。仿佛看出很远很远，仿佛神游宇宙。那蛇仍如前样地盘起一些，挺起一些，仍勾着头看着自己。陈渊想起了刚才的话头，说：“那就谢你，你，你叫什么？”陈渊在问那条蛇.“它叫青冠。”水修竹在那里悠悠地说：“是我大师兄。”“你的大师兄？”“是”。“你、你的师父怎么能教蛇？”“就修炼而言，花草树木，狼虫虎豹都可如人一样的修炼。它们都有奇经八脉，都珍有铅汞，都可养成真炁。只是人有意去修炼，别的就全靠运气了，如它们得遇真人，点化它们。”“你讲求修炼吗？”“当然。”“我听人说，修炼者戒杀生戒酒肉戒女色等等，你戒得了吗？”“我戒不了。”“噢？那么……所谓的各种戒，是没道理了？”“有道理。”“那又怎么讲？”“修炼之要义，在‘松静’二字。各种戒，原本就是追求松静的境界的。”“那你去追杀，能松得了，静下来吗？”“可以。我把‘追’看成一个‘过程’，把‘杀’看成一个‘结果’，故而，我可以达到松静的境界。其实，凡事都有两面或多面。如修炼不近女色，本来是止欲求静的一个办法。但是，欲是一种生理现象，纵是‘紧’，禁也是‘紧’，都和‘松’相悖。所以庙里的和尚多是修炼不成，就是这个道理。庙规往往是禁欲的。欲又自然涌动，如闭闸之水，越蓄越汹。这时已然按奈不住，是‘松’了呢？还是‘紧’了呢？如此间干出**泄欲的事，一则认为纯情真精泄去，无望再成正果，就索性不去修炼；一则可能出于某种目的，还要披着那身袈裟，将破戒之事瞒下。这‘瞒’便是‘谎’，是修炼之大忌。因之谎，最易使人紧张，和修炼要义背道而驰。”“……我看你这番话不是讲什么修炼的道理，是故意说给我听呢！”陈渊说。她的脸已羞透，目光凶凶，去腰间寻她的软剑剑柄，恨不得一刀劈过去。她没有寻到剑柄。“噢？”水修竹疑惑。他的头侧一侧，将面额大部分给陈渊，说：“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陈渊冷笑一下说：“你大谈修炼可以近女色，仿佛近女色更有助于修炼，那么，便可以近我了？我是女人，你是知道的！”水修竹微微一笑，把身子完全转过来，十颜十色地面对陈渊，说：“是的，如果我想近女色，你又愿意近我，我是不戒的。因为那是和美的，可进入高度的松静状态。”“无赖！”陈渊大叫，去身旁寻她的剑或其他别的什么。她眼里喷火，要去杀水修竹。水修竹静静地看着她。蚺蛇青冠也静静地看着她。天地间，除了陈渊在动在火，其余别的，什么都处于静态。月在云中悠悠地荡，水在河里静静地流。没有找到可以袭击人的东西。这一大动，又动疼了伤口，陈渊手捂伤口，咧着嘴忍受着。正在这时，林中传来一女子的呼救声。陈渊一怔，本能站起身子，她要不顾伤疼去救那不幸遇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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