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夜向银屏一抱拳,和周南一起向外走,银屏忙大声道:“公主请二位务必要收下。”
周南和高远二人相对一笑,周南对银屏说道:“怪沉的,请姐姐快拿上去吧。”说完一拉高远走了。
银屏在客厅里见二人走远了,气得一跺脚,自言自语道:“非要用这东西来谢人家!气走了吧?!”
一匣子谢礼没送出,银瓶气鼓鼓的又提了上去。确实挺沉的,一想到那个姓周的说“怪沉的”,银瓶又想笑又生气,笑得是姓周的把这二十铤金锭说的好像是一匣子石头一样轻松,生气的是送礼的人和该当收礼的人都不放在心上,推来阻去,只是累的她拿上拿下的,像个傻子。
到了楼上,见公主坐在妆台前,长发依旧是披散在肩后,也不梳妆,妆台上原本该有的那些胭脂水粉、花钿环钗一件也没有,只是放着一柄牛角梳。银瓶将那木匣在一旁的桌子上重重一放。
耶律余里衍听到动静,扭过身来,看见木匣,奇怪的问道:“他……他们未曾收下吗?”
银瓶仍是嘟着嘴,说道:“敢杀虎的英雄,谁会看上这些?!”
耶律余里衍一皱眉,问道:“他们可是嫌少?”
“公主,你如何这样看人家?姓周的那人说了,不是为这些才出手相救,只是感激公主留宿,还说……还说……”
耶律余里衍看看银瓶,见银瓶一脸委屈,脸色一沉,说道:“他可是出言不逊,欺凌于你?”
银瓶扁了扁嘴,终于说道:“他还说,怪沉的,让我拿上去吧……你们都作弄我,把我当傻子耍……”
耶律余里衍莞尔一笑,旋即脸上又恢复淡然神色,说道:“我不是作弄于你,这次你到前面,替我谢过他们相救之恩,就说我焚香祷祝,愿他们此生得享福寿安康。”说完就继续对镜坐着。
银瓶见公主说的挚恳,用小手在自己胸口平复一下喘息,下楼去前院找周南他们去了。
酒钱早就由掌柜的结算了,也没有可收拾的,高远几个人正在屋子里歇息,打算午时就走。银瓶在门外问道:“周英雄可在?”
周南听门外有人找,便打开门,见外面站着公主侍女,不禁奇怪问道:“姐姐可是有事找在下?”
银瓶看着周南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刚才逗自己的话,心里恨不得踹这人一脚,可是又想着公主的话,忙施了一礼,低头说道:“我家小娘子说:要我替她谢过你们的相救之恩,说她焚香祷祝,愿诸位英雄此生得享福寿安康。”
一字一句转述完公主的话,银瓶又施了一礼,转身就走。周南看着银瓶身影,愣了愣,忙说道:“姐姐请留步。”
银瓶转过身,疑惑地望着周南。周南上前几步,走到银瓶身边,低声说道:“姐姐请转告公主,昨夜那两个贼人的同伙,今夜或会再来,不若请公主和姐姐随我等离开,我有办法可以不叫贼人发现,可以暂且避上一避。”
银瓶听周南说今夜还会有人再来,事关公主安危,忙点头道:“我就告诉小娘子去。”说完快步上楼去了。
听完银瓶的话,耶律余里衍仍是一脸平静,对银瓶说道:“我与人家非亲非故,他这些人又不是我宗族故旧,怎好依赖人家?再说了,能依靠一时,还能依靠一世不成?你去替我谢过人家。就说各有天命,余里衍早已不惜此身了。”
银瓶气得一跺脚,说道:“适才你要送重金谢人,人家不受;现在人家要搭救于你,又换成你不肯受。偏偏就只我在中间做傻子!”说完恨恨下楼传话去了。
看银瓶下去了,耶律余里衍才幽幽叹了口气,本来自己连遭波折,心性大乱,误把周南也当作了蝇营狗苟、贪财求利之人,错怪了人家;还用金锭去谢人家,反倒给人小看了自己。
如今周南仍不以为忤,让侍女告诉自己今晚还有凶险,愿意带自己主仆两人离开暂避。可万一被这些奸人追查过来,岂不是连累他人?向自己索要印信之人的势力,周南几个山里的猎户是根本无法抗衡的。
她今天一反常态,没有在楼下就座,而是让银瓶把饭菜送到二楼一个临窗的桌子上。
银瓶几次传话,答谢,直到巳时才吃饭,吃过饭就快到午时了。她从银瓶那里知道周南几个人午后就走了。她在二楼吃过饭后一直没有离开,银瓶也就在楼上陪着她。
二人说着话,其实耶律余里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和银瓶说什么,有好几次都被银瓶打断,问她在说什么。
院子里响起了马的嘶鸣声,接着是周南和他的同伴说话的声音,驯马套车的声音。
银瓶跑向窗边看,然后对她说道:“他们在套车。”她只是“嗯”了一声。
院子里又响起老掌柜和周南几个人告辞的声音。
银瓶还是趴在窗户上,对她说道:“孙掌柜在开后门。”她还是“嗯”了一声。
院子里没有了声音。
她知道他们是驾车从后面出去,然后还要绕到酒楼前面的大街上。从这条檀州街再转向开阳门,然后就一路回他们寨子去了。
酒楼外面的大街上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驾!”的赶车声,她忍不住从桌旁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五个人分坐在两辆马车上,马车上装了几袋子物事。看他们几个人的神情好高兴,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是那个周南,旁边就是那个姓高的,两个人在马车上说这话。她忽然看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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