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林说:“我本来就没想做道士,只不过是去武当学艺的。为了学有所成才寄人篱下,听人摆布。如今功成,我自然不愿待在那儿了。”
“静林道长是个没耐心的人,成不了道!”灵灵说。
“你也修不成佛,早年就育有儿女,现在又被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辈们拖累!完全不像个师太样,倒穿着僧衣。”静林也反讥道。
灵灵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身在佛门外,一心却向佛。而你是身在道中,却念旁门!”
“不,我们是一类人。所不同的是,你念的是你的佛,而我记挂的是我的功夫!”
“我们还有不同,面对像古奉先这样的子孙,我会大义灭亲。而你却听之任之,甚至几次纵容,以至他贻害武林……”灵灵说。
“师太,别站着说话不腰痛。我帮过你们了,只不过不想他死得过早罢了。如果他真的罪恶滔天,我自然会大义灭亲的。如今,我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只是希望他能给我传个后代!”
灵灵说:“什么前代后代,到时都如过眼云烟,一吹就散!”
静林说:“师太早年丧女,的确悲惨!不过现在有这么多亲过亲生儿女的孩子们伴着你,也应该聊以**了。不像我,一百多岁,孤老一生不说,临老有个后代,还是要死去。”
妍颖说:“你不说古奉先有骨肉了,还有什么遗憾?”
静林深深叹息:“真如过眼云烟,那个叫红艳的女子,没了!”
“没了?”灵灵和妍颖吃惊地望着静林。静林说:“这么吃惊干什么,刚才我出去,见那红艳正在偷汉子,一生气,提脚走人。也不管这深林多猛兽,直到想起她身怀六甲,才想起回头救她,哪里还有人。估计这会儿被野兽早吃了个干净了!”
“你怎么不去找找呢?好歹也是你家里人,再怎么不齿,也不能让她一尸两命啊!”
“对!看我这脑子!”静林说完,一拍脑门,再次飞身窜出了窗外。
妍颖说:“真是个怪老头,这一眨眼工夫,又没了身影!”
灵灵说:“他向来这样……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也出去帮帮忙?”
“嗯!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好了!”二人说着,吹灭了灯,悄悄地出了房子。
月光下,灵灵对妍颖说:“我们这几个长些的人当中,就单属你有福气了,儿孙满堂,个个孝顺!”
妍颖说:“少编派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与你相比,你是有**终成眷属,我呢?有情不常在,最终被迫下嫁他人!”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和洪五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没成呗!”
“为什么?”
“家人反对!我不得不听从父母安排,嫁了他人……”
“你就这么舍得?”
“那还能怎么着啊?”妍颖说着,内心不由得一酸,想起旧事来——
当年她还是个天真的二八少女,一日,她觉得久困家中,实在乏味,心想自己功夫不差,正好借机出去历练历练,于是背着父母离开家中。
出门不久,便听地面上纷纷议论,说广东闹洋匪,占国人地盘,欺我中华儿女……妍颖听了,心中热血沸腾,早被激怒,便往广东地面上行来。
这日,她来到广东西北部,投宿于一客家民居。见当地土楼造型夸特,不由地惊奇地问:“这房子为什么这么修啊?怎么修出来的?好奇怪喔!”
主人说:“我们是外来人。祖先搬到这里,本姓、本家按例都要住一起的,我们与本地人也不太交往,再说,这地方偏僻,深山老林的,豺狼虎豹、匪盗毛贼都很麻烦,我们祖先就造了这种能防野兽和匪贼的房子。”
“噢!”妍颖恍然大悟,又问道:“这房子怎么造的,结实吗?”
“在土里掺石灰,伴上糯米饭、鸡蛋清,里头用竹片、木条做筋骨,夯起来的。墙有三尺厚,高四五丈,你说牢不牢?”
“用鸡蛋和糯米,不是做饭吧?”妍颖调皮地问。
那人笑笑,再不说了。边上一个年轻后生冷冷地说:“还做饭呢,姑娘可真能想!”
妍颖听了不太乐意,但碍于人家是主人,前来借宿,寄人篱下,不得不忍下一口气。便闷闷地用了晚餐,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放亮,妍颖便起床跟人告辞,再三说打扰之意,并敬上银两若干。客家人挺好客,坚决不收银两,并将她送出家门。
妍颖离开了那土楼,继续往南行来。山林茂密,走在其间,阴翳蔽日,使人不由得心惊胆战。可妍颖她不怕,身怀绝技,胆大三分。只见她哼着小调,一蹦一跳地行走在山间。忽地前头一个声音响起,“呔,那小丫头,这山头属于我,想要从这里过,要不交钱,要不交人!”那声音响得震耳,直叫得妍颖耳膜发鼓。
妍颖吃了一惊,怔了一怔,见对方脸挂黑巾,只露出两只眼睛,透出凶恶的眼神来,不由地有点儿心悚。不过才一会儿,她的心就定了下来,她挑衅地说:“交钱,交多少?问过我的紫青双剑了吗?”
“这么说,你是不想交啰?”那人生气地说。
“交人如何?”妍颖坏坏地问。
“哈哈……”那人乐了,狂笑起来,“交人好说,本爷正好少个压寨夫人。看你勉勉强强,也就收了吧!”
“哦,看来,我应该多带点嫁妆来,那样你就会好好迎我上山了!”
“有嫁妆更好,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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