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戏台后响起了鼓乐声,戏剧表演开始。将领们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台上的表演。一剧终结,正涛又来到前台,对台下众头领说道:“刚才大家看戏的这段时刻,我们几个头领又商议了一下,决定由马之瓴任我们的副头领,另外刘正涛,也就是本人——”台下有人发出愉快的笑声,正涛自己也露出笑容,说:“任军师。”
台下掌声又起,正涛又说:“王充、李奇和程义胜及李钿分任左右正副主将。另各营将会重新整编,每营按五百人编算,每五营合一旅,每五旅为一师,所有弟兄合一军,首领暂由灵灵担任,副首领是马之瓴,我是军师。每师设正负主将各一员,旅营头领另行公布。今日众位兄弟狂欢,明日兄弟们到场上来看新的任命,都有升迁。”众头领听罢,欣喜异常,掌声雷动,早将危险丢在脑后。
田畈里继续响着祥和的乐声,山的四周早合围了漫山遍野的清兵……
戏台后,几位首领仍在商讨着各军的头领人选。这时,山头上响起了隆隆炮声,转瞬间,那些炮弹呼啸着飞到了戏台中央,轰隆隆,地动山摇……
一阵狂轰滥炸之后,山间已尸横遍野,田畈里遍地废墟。清兵从山上冲了下来,枪声此起彼伏,那些天国的幸存将士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乱枪过后,清兵手执刀刃冲上前来,仅剩的残兵与清军展开了最后决战,终因寡不敌众,全军覆灭……
战后,清军对山间作了清理,毙敌数千,战果辉煌,战报上呈朝廷,朝廷发令嘉奖,那徽州知府更是恣意枉为。
吴千总被众汉子押着,沿着山间的小道一直往新安江的下游走着。走了数里远近,只见领头的汉子忽得停下了脚步,持枪的汉子也一一停了下来。为首的汉子对着江面上的一艘船喊:“三妹,是你们吗?”
“哎!富哥哥,是我们,”船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响,“你在岸边等会儿,我和小六把船摇过来!”
吱呀吱呀,那船渐渐摇近,是一艘可容十来人的乌篷船。等船停稳后,那些汉子押着千总,把他赶上船。为首那汉子见众人上了船,才放心地走上船来。
汉子们把千总赶进船舱中,那些汉子也全数挤进了舱里,大家挤作一团,把千总围在中央。舱外,月儿已失了踪影,船上没有点灯,那个叫小六的和被叫做三妹的女子都去帮着为首的汉子撑船了。千总便被这些人塞在中间,船里相当的挤,想伸一下手脚都不行。随着船儿的晃悠,汉子们都相互靠着进入了梦乡。千总也被这摇篮似的晃荡,摇得双眼矇眬起来……
天已蒙蒙亮了,船仿佛靠了岸。千总被汉子们推下船来,一步一步赶到江边。千总抬眼望去,只见周围青山耸立云端,绝无人影。千总低头叹了口气,往前一步一步地挨着。
“你们放了我,为什么抓我?”船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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