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和马周二人听得心中一惊,却没料到这位梁先生仅仅在府城转了一圈,就看出了这么多问题。
李青云起身向梁世成谢道:“先生直言相教,李某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敢怪罪先生呢。对于雁城府的发展,不知先生还有何高见,还望不吝赐教。”
梁世成也忙起身说道:“两位大人,指教不敢当,只是一些浅见供二位参考罢了。雁城府在西北诸府中虽然还算富庶,但底子终究太薄,若想发展起来,还要超出常规才行。我听说北汉银城府守将贾成化和太子素来不睦,眼下汉帝病危,太子登基在即。贾成化此时只怕也正在惴惴不安,大人何不派人前往与他联系。银城府境内银矿丰富,土地广袤,人口众多,若是能得到银城府,无论是对于大楚还是对于大人岂不都是一大幸事。”
“先生果然高明,我和马周也是知道此事不久,先生远自江南而来,却也对此了如指掌,李某不胜钦佩。不知先生现在徐老尚书家身任何职?”
梁世成闻言赧然说道:“让大人见笑,草民在徐府不过是区区管事罢了。”
李青云和马周又相视了一眼,方才由马周开口说道:“梁先生,请恕马周冒昧,以先生之才,在徐府实在是太委屈了。我家大人求贤若渴,不知先生可有意来我雁城?马周愿为先生之副。”
梁世成闻言大喜,他在江南徐府蹉跎半生,虽得徐介看重,多次向雍王推荐,但雍王素喜文学之士,对他这等文采缺乏之人却不感兴趣。
仇文周被李青云暴打消息传回江南之后,他也有所耳闻,为此还专门打探了一下李青云的事情,他和郭道文以前倒也相识。
此次徐介欲派人前来雁城考察,他便毛遂自荐前来朔北,一路之上听闻了不少李青云的轶事。到了雁城之后,看到这番繁荣景象,心中已是打定了前来相投的主意。为此他还专门打探了一下雁城周边情形,精心准备了一番,这才上门拜见。
这时候马周开言招揽,让他如何不欣喜若狂。只是他沉吟了半天,方才接口又道:“能在李大人麾下做事,自然是梁某求之不得。不过,还请大人能在容我一些时日,等我回到江南将徐大人之事办妥再前来为大人效命,还请大人能够批准。”
李青云笑道:“能得先生相助,乃是李某大幸,何况先生回到江南之后,也能为我雁城拉来大批投资,李某又怎会不同意呢。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先生和马周也不必走了,就在我府中用饭,我们边吃边谈,还请先生继续为我指点迷津。”
几人在酒宴之间,又讨论了不少雁城府的发展之事,把以前的一些疏漏之处也一一补充完善。借此机会,李青云也像梁世成打听了不少江南之事。
江南共有庐江、沐陵、皋亭三郡,三郡土地肥沃,又有江河灌溉之利,近百年来一直为天下粮仓之一。除此之外,江南之地还有鱼盐蚕桑之利,工商业发达,江南商人不仅将生意铺遍大楚、大周等中原国家,就连吕宋、东奴、高丽等海外诸国也到处都有他们的踪迹,繁华富庶向来号称天下第一。
三郡之中又以庐江最富,庐江郡郡守便是雍王的二舅父邓皋,沐陵、皋亭次之。但江南商人虽然富甲天下,在政治上却没有什么地位,经常受到官府打压勒索,捐输不断,稍不如意,便被罗织罪名,抄家入狱。像徐介这样有士绅身份的还好一些,但他也不敢以自己名义经商,产业大都记在府中家人名下,有不少家境败落的官绅产业被恶奴所夺,也不敢声张。
尤其是近年来,大楚海防日益松懈,近海诸岛皆被东奴、高丽占为基地,出海商人必须缴纳大量保护费才能通行。更有一些凶恶之徒,在海上打劫商船不算,还时时登陆到沿海各地烧杀抢掠,官府抵抗无力,百姓苦不堪言。
眼见这种情形越来越严重,商人们也一直想着能将产业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徐介以前在朝中做过户部尚书,人脉较广,大家便纷纷上门向他请教何处可去,恰好雍王给徐介去了信,这才有了梁世成的雁城之行。
这些情形李青云以前也听郭道文说过一些,只是没有梁世成说的详细罢了。
三人饭毕,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周告辞回府,李青云让人带梁世成到客房安歇,自己向着柳莺莺房中走去。这一个月来,他也不时在这里留宿。
到了柳莺莺房中,柳莺莺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床前等他。
李青云上前揽住她问道:“莺莺,你父亲好像是沐陵郡钱江府的知府,是吧?”
柳莺莺偎在他的怀里道:“是啊,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李青云便将今天梁世成前来的事情说了一下,说完之后又对柳莺莺说道:“我想请你写一封信让梁世成带给你父亲,请他能在府内组织一些商人到雁城来投资,你看怎么样?”
柳莺莺道:“这有什么为难的,我现在就写。”
第二天一早,李青云将柳莺莺写给他父亲的信交给梁世成,请他代为转交。
送走了梁世成之后,他立刻招来了王燕文(王三儿),命他立刻派人前往江南调查梁世成的出身来历。同时命人前往定城县召回郭道文,看他对这位梁先生是否了解。
李青云回府还未坐稳,便又有人上门求见,却是宁王和常山王派的使者联袂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十名商人。
李青云安排马周带领那些商人到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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