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结束后,隆运帝将李林甫和苏味道二人招进上书房。
“两位爱卿,此次大周入侵,荆、郑、宁、常四藩拥兵自保,完全违背了太祖旨意。现在韩安邦和邓禹二人率大军驻扎在那里,朕打算借此时机,削平四藩,不知两位爱卿意下如何?”
李林甫和苏味道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皇帝陛下召见他们竟然是为了削藩之事。这些皇家内务,他们一向不想参与,前汉晁错就因为建议削藩落得个腰斩抄家的下场。但今日陛下既然单独召见了自己二人,只怕就是想回避也不行。
二人沉思片刻,李林甫才首先开口说道:“陛下若是决议削藩,臣等二人自是赞同。不过四藩封立已久,若是骤然行事,只怕会激起大变,臣以为可以徐徐图之。”
“此次大周入侵,荆、郑两藩轻敌冒进,损失惨重,可以先从他们入手,削去荆藩的青城府和郑藩的淮上府,只给他们保留一府之地,其手下护卫军也可各削万人。至于宁、常两藩,则可以他们救助荆、郑两藩有功为名,下旨嘉奖,安抚其心。待荆、郑局势平定后,再寻良机相图。臣浅陋之见,还望陛下圣裁。”
隆运帝又将目光转向苏味道。苏味道也开口说道:“臣以为李相所言甚是。臣也有一策献上,今宁、常诸王年岁已老,子嗣众多,然继位者唯有世子一人,其他诸子不免孤寒。陛下何不下旨,令其他诸子也可比照世子,降爵享封,众建诸侯而少其力,朝廷亦可以借此得到诸庶子拥戴。”
隆运帝听了二人之策,心中却是微有不喜,这二人所献之计都是老成持重,若以此行之,虽可削平诸藩之患,但耗费时日必然良久。他本想乘击败大周的胜势,一举削平四藩,但两位宰相都不赞同在此时动手,自己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了。
隆运九年十二月三日,隆运帝下旨,加封大将军韩安邦为百胜侯,食邑三千户;加英武侯、征南大将军邓禹食邑千户;任镇北关守将、雁城知府李青云为三关总兵,新军编练使。荆王楚南山、郑王楚俊平守土无方,贪功冒进,贻误军机,着各削去一府封地;宁王楚信永、常山王楚子恒救援有功,赐黄金万两,膝下诸子各赐封爵,封地由两藩自定。
襄州郡常山府王府内,警卫森严,一间宽敞的议事厅内,常山王楚子恒紧急召开了会议,讨论朝廷圣旨。常山王已年近六旬,须发微白,他座旁左侧首位便是世子楚秋原,其下依次是首席客卿郭阳明、常山知府李谨、谯洲知府陈龟年;右侧依次是王府护卫军统领王千山、副统领唐建成、偏将马成、林威、秋定远。
楚子恒开口说道:“诸位刚才都已经看过朝廷的旨意,不知对此有何看法,不妨直言。郭先生,还是请你先说吧。”
郭阳明捋了捋颌下胡须,开口说道:“殿下,世子,诸位大人,朝廷的旨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准备削藩,只是因为我们和宁王实力尚存,所以才先对实力大损的荆、郑两藩动手,各削去其一府封地。”
他又转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上首的楚秋原,继续说道:“至于朝廷对殿下和宁王殿下的封赏,更是包藏祸心,若是殿下百年之后,封地由世子和众位小王爷分继,每人所领不过一县之地,到时朝廷若是再行削藩,还有何力可与朝廷相抗,我认为此法万不可行。”
“先生所言,虽有道理,但眼下韩安邦和邓禹大军就驻扎在侧,我们若不遵行旨意,只怕会有不测之变?”常山知府李谨也开口说道。
“当下之计,唯有一个拖字,朝廷之上,太子和雍王二人夺嫡正激,太子近来虽得陛下恩宠,但邓大将军在禁军之中经营良久,现在虽出为征南大将军,但根基仍然深厚,再加上雍王有皇后支持,若无韩大将军坐镇京城,只怕**会有须臾之变,韩大将军很快便会领军回京,倒是不须为虑。”
郭阳明答道。
王府护卫军统领王千山忽然开口说道:“殿下,我认为李青云此人,我们也要重视起来。现在,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手中权力颇重,三关有精锐兵马十余万数,再加上他又有编练新军之权,所掌兵马已经接近了我们四藩总数。若是他支持太子,太子必然胜望大增;若是他支持雍王,雍王也必能胜出,他今日之作用,已经举足轻重。我们何不趁此时接好与他,以后也可互为奥援。”
“王统领此言,我也赞同,李青云此番升任三关总兵,我们不妨派使暗中前往道贺,他既在雁城实施新政,我常山、谯洲二府虽无江南富庶,但也非西北贫瘠之地可比,我们也可以鼓励两府富商前往雁城投资,示好与他,想必他也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郭阳明又出言说道。
谯洲知府陈龟年这时也进言道:“殿下,对于朝廷的旨意,我们只怕还要再和另外三位王爷沟通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而且这次荆王和郑王两位殿下封地被削,我们和宁王殿下却受到了朝廷封赏,只怕他们会产生嫌隙,也要派使前往抚慰一番才是。”
“父王,还有一人,我们也不可忽视,就是征南大将军邓禹,他既是皇后胞弟,雍王母舅,又长期驻扎荆襄,手掌十万大军,虽说这次遭到大周偷袭,损失严重。但经此事之后,朝廷对大周的防范必然还会进一步加强,他手中的权柄也会更重。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让皇后劝说陛下放弃削藩之意,也可一试。”世子楚秋原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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