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六日,经过两日休整后的北胡、北汉军队开始进攻镇北关。在阵阵军号声中,几千名北汉士兵和部族联合军士兵推出十几辆攻城车缓缓向前推进,一千名北胡骑兵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压阵。五百步,四百步,胡、汉军士继续大摇大摆的前进着,在他们的经验中,二百步以外都是安全的距离,只有到了一百五十步以内,那才处在城上弓箭的射程之内。
李青云和靳一维站在城墙之上,旁边是一架架装好石弹的回回炮,四百架十斤、二十斤的小炮全部用上,五十斤以上的李青云暂时没有动用,他不想过早暴露所有实力。
攻城车队进入了三百步内,李青云一挥手,二百架投石器同时拉动,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响起,城下的胡、汉军队惊讶地抬头向城头上看去,这里离城墙还有很远的距离,大楚的军队难道就准备拉弓放箭了?
天空之上一群黑乎乎的的东西迎头落下,重物急速飞行的呼啸声传来,这是什么鬼东西,还不待这些士兵们反应过来,便被呼啸而过的石头砸烂在地。强大的惯性带动着石弹继续向前飞行,再砸倒第二个、第三个士兵,一轮石雨过后,进攻的士兵中间立刻出现了一大片空地,地下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剩下的士兵们被这惊人的屠杀场面骇地呆立当场,不知所措,就连那些压阵的骑兵们队形也开始混乱起来。
城头之上又是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城下的士兵们才反应过来,蓦地发了一声大喊,几千名士兵丢下手中的攻城器械,齐齐转身向后逃去。面对督战的北胡人弓箭没有丝毫畏惧,连续射杀了数十人依然无法阻挡士兵们溃逃的势头,而城上的第二轮、第三轮石雨又倾泻下来,这次连那些督战的骑兵们也覆盖在内。石头落下之后,连人带马一块砸倒在地,那些骑兵们也被迫向后撤去。
在后阵观战的突兀尔、马光华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楚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厉害的守城武器,仅仅这几轮石雨砸下,只怕联军最少要损失两千名士兵,却连城墙边都没有沾到,这样的仗还如何打下去。
首轮进攻的几名带队军官也赶了过来,向突兀尔等人报告损失情况。由于联军进攻采取的是常用的密集冲锋队形,在石弹的打击下损失特别巨大。北汉军大约死伤了九百名士兵,部族联合军防护较差,死伤了大约一千二百名士兵,北胡骑兵损失大约一百四十名。十几辆攻城车在密集的石雨攻击下,有一半被击毁。
突兀尔和马光华几人商议了一会,改变了进攻战法。密集的进攻队形分散得更开,除了城门附近之外,在离城门较远的两侧城墙也布下了进攻部队。
李青云见北胡军改变了战法,立刻命人将布置在城门附近的几十张连环弩也分散到两侧城墙上。城门是北胡人进攻的重点,大部分回回炮都布置在了这儿,两侧城墙上只有五十几架,远远不足以应付联军的进攻。
进攻城门的军队损失依然巨大,虽然队形已经分得很开,但石弹的威力实在太巨大了,在密集的石雨打击下,城墙下再次留下了上千具尸体和击毁的攻城器械。
进攻城墙的联军士兵成功地突破了回回炮的阻击,进入到二百步内,这里已经是回回炮射击的死角。还没有等他们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密集的弩箭再次击破了他们的美梦,每一名士兵身上都被射入三、四支箭。除了再次撤退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在回到三、四百步距离的时候,再次经受了回回炮石弹的洗礼,又留下了数百具尸体。
突兀尔等人不得不命令收兵退回,在离城五里地外扎下了营寨,安排好了防守哨探,几人在中军帐中细细商议起来。大楚军队守关力量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今天的两轮试探性进攻就让他们损失了五千人马。
马光华和图里莫等人已经公开表示,如果突兀尔想不出破解大楚人武器的办法,减少士兵伤亡,他们拒绝再次出战。他们实在难以容忍这种纯粹是送死的行为再继续下去。
突兀尔也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今天伤亡的大部分都是北汉和部族联合军的士兵,北胡骑兵只死伤了二百余人。
见到北胡军队全部退去,城头之上一阵欢呼声响起,所有的守关将士都亲身见识了一场传奇式的场面。强大的北胡军队丢下了几千具尸体仓皇退去,而己方却无一伤亡。而在以前的历次战争中,虽然他们也占据了守城之利,但和胡人的伤亡比例也只能维持在四六左右。这使他们对站在城墙上遥望远方的那个男子增加了更多的崇拜敬仰之意。
李青云心中却没有多少的得意,以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取得这样的战果,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何况现在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回回炮和连环弩都是首次投入战斗中,都有隐患存在,回回炮发射大石时训练的时候可以隔一段时间,发射一次,还看不出来。但今天连续发射七八次之后,已经有近五十架回回炮完全报废,不能使用。另外还有四十多台已经损坏,经过维修之后,虽然还能使用,但最多再发射三、四次就会完全报废。
连环弩由那些军匠们制造,质量稍好一些,但损耗弓箭巨大,今天的几轮齐射就耗费了数千支长箭,偏偏关中藏箭又被刘通卖了不少,下面的守城战中,不到关键时刻,连环弩要尽量减少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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