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知道是什么人害她?”若木听出了朱翾话中的意味,不明觉厉。
朱翾眉眼渐冷,“这件事你不要过问,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
若木的汗毛不由竖了半茬,他想宫里有这样能耐的人不外乎皇上一人,所以说是皇上派人来杀尚心的么?他在朱翾身边也知道了当初对她钟情的人是皇上,而她因为和宁王私定终身,皇上没有办法才指了婚。
难道是因为皇上觉得她不知好歹,所以爱而生恨,杀之后快吗?
若木扼腕不已,看着怀里已经死去的人,沉重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放回到方枕上去。可是手刚离开她的肩头,那肩头却突然抖动了一下,随即出人意料地向上拱起,带着整个上半身坐了起来。
尚心从口中呕出一小口血,虽然吐血也吐出经验来了,但还是受不得这味道,腥甜的直窜鼻孔,让人不禁作呕。又因为嗓子难受,两下夹攻,坐在那里闷咳不止。
没人料到她居然还能活过来,若木离得最近,一个不稳,整个人直接从床榻上翻了下来,咚一声砸在地砖上。可他也顾不得疼,起身后又忙凑过去,手指拂上她的脉,虽然虚弱,但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实让人欣慰。
“谢天谢地,你的运气还没用完。”
尚心看他如释重负的模样,苦笑着皱了皱脸,抿着嘴唇说:“能不能给我口水漱漱口。”
若木见她醒了,自然喜不自禁,哎了一声,起身去圆桌上拿茶盏给她倒了一杯温突突的水。尚心含了一大口,一点形象也不顾及了,上下左右在口中翻滚,然后翻身吐在了床边的痰盂里。直到这时候,她方才觉得活过来了。
正舒着气,眼角余光瞥见床边几步远的地方有身湛蓝的袍子,她的视线从下往上扫过去,待看到这人的脸时,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打了个嗝,然后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
“王,王爷,您,您怎,么,在这?”
听尚心这么磕磕巴巴又带着嗝的问话,朱翾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再说,这声口,没得让人耳朵受难。”
尚心闻言,委委屈屈地闭上嘴,但是嗝仍旧止不住。她朝一旁的若木望过去,但不等看见若木的眼睛,后心突然被猛记拍了一下,力道大得差点没把她扇床尾去。她震惊非常地向罪魁祸首看过去,而若木却一脸自豪模样,“怎样,好了吧?”
尚心这才发现打嗝止住了,不由大喜,但大喜之余也不忘这屋里还有个人物在,于是也顾不得问问若木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忙提鞋下床给丰王行礼——坐在床上和丰王平起平坐,恩,她没胆。然而她虽然靠着凝魂散死里逃生了一遭,但终究吐了那些血,身子骨再好也架不住连番的攻击,双脚打飘,腿也没劲,所以这浅浅的一福就变成了扑通一声跪倒在丰王面前。
跪下去其实也无妨,但尚心没注意到脖颈上坠着的玉佩已经暴露无遗,她这一跪,惯性使然,玉佩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后重重磕在了她的胸口上。尚心低头一瞧,吓得没了颜色,娇/嫩的手掌啪地拍在玉佩上,自己都没忍住,闷咳了一声。
朱翾觉得挺有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的身子动不了,所以连着眼睛也快要瞎了?”
尚心一听,知道丰王这是已经瞧见了,索性窝在地上也不言语。
朱翾见状,变本加厉,“脖子坠得慌吗?”
尚心红了脸,觉得事情闹成现在这样真是不好收场。上回当着宁王的面,丰王好兴致没拆穿他,现下这屋里只有若木和他的贴身太监,他真要抢回去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还行,习惯了就好了。”尚心觉得自己有种以卵击石的感觉。
朱翾以为她不会再回嘴了,谁知她还腆着脸说习惯了,怎么,他的东西就这样好?他的心情莫名变得轻松起来,瞧她咬着嘴唇拼命眨眼睛的样子,睨着眼角问她:“那为了什么呢?你要知道,本王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着的。”
“因为,因为……”尚心转着她那不灵光的脑袋,支支吾吾起来,“因为王爷在小女的心中伟岸如山,堪比五岳。小女敬仰王爷如敬日月,小女我……”尚心瞧着朱翾一脸难受的样子,再往后的胡诌就没再说下去,嘟囔了半天,缩着脖子说,“小女我想找个大腿抱。”
“大腿?”朱翾讶然,饶是他做了二十五年的王爷也没见有人敢对他这样直白。
尚心却猛点头,“王爷是金大腿。”
不知为何,朱翾的脑子里竟然闪过了午膳时一道金华火腿垫底的汤羹。他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没脑子也就罢了,说话也不会,难怪那么多人瞧你不顺眼,就是本王,现如今也有想掐死你的yù_wàng。”
“背靠大树好乘凉,小女想找个靠山,没错啊。”
尚心突然发现,脑子不好也不会说话的她似乎有些别的才能,比如耍赖,比如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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