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想南拍掉他那只在她手背上随便乱捏的手,悄声说:“不干净又有什么关系,妹子们觉得你的后脑勺很帅。”
韩江源垂下眼,睫毛抖动了两下,随后哼了一声,“一群幼稚的家伙!”
纪想南:不会真的以为她们仅仅觉得你后脑勺帅吧……
韩江源的智商绝对没有问题,他当然知道小姑娘们在看什么,从小到大盯着他的姑娘海了去了,近几年来还有不断增长的趋势。不要以为男生很迟钝,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模样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她们看着他时眼神总是热烈的,而他一回头,那团火迅速熄灭转而换成了羞赧,很少有人敢直视他的目光,怕他从中发现什么。他一直在想:女孩儿就一定要是羞涩的才算得上矜持吗?真实的暴露自己的情感很可耻吗?
他不喜欢遮遮掩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纪想南对他大大方方的态度让他觉得特别。她真实,喜欢讨厌清清楚楚刻在脸上,开心会笑的一脸灿烂,生气会闹小脾气,是个透亮的人。
韩江源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为人所知,一场比赛、一颗篮球。他的课桌里开始出现许多神奇的信件和礼物,粉红色的信封里不知装着什么样的密语,拿着那样轻薄的纸片,却重若千斤,他不打算拆开来看。
有什么意义呢?他是个不知何时就要离开的人,只能满足姑娘们一时的幻想,拆开了那些心意只会让他心里沉甸甸的。
来新沙镇转眼就三个月,说没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地方对他有很大的意义,他第一次完全的背井离乡,完全孤立无援,像被丢在了荒岛上。他运气好,遇上纪想南这么个姑娘肯帮他,除了运气好之外,他不知还能用什么来描述他俩的相遇。
纪想南不是个热情的人,真实相处下来甚至会让人觉得有点难以接近,她有厚厚的壳,她认真的缩在里面,不想被打扰。她是个小镇姑娘,却意外的蛮有些见识,眼神里带着经年的寂寥,脸上经常出现那种似乎看透世事的神色,压根不像个十六岁的女孩,她没有那股活泼,所以偶尔笑起来闹起来都格外的生动。她很懂事,小小年纪就有些经商头脑,给她爸爸出过不少好点子。她长得可用一个“好”字概括,他自诩识人无数初见面时都觉得她明艳的恰到好处,美而不俗,这样的姑娘必是极受宠爱的吧,老实说,初识时他有点怕他的新同桌是个难侍候的小公主。
后来他才知道她家里有那么多小孩,而她笨死了,一点都不会讨她妈妈的欢心,嘴巴看起来那么甜美,怎么就不会做点小女儿的娇态呢?他都替她急,他是家里的独苗,没人跟他争宠,他得到的母爱从来都没打过折。看着她,他有点想妈妈了。她们温柔起来很像,凶起来更像,眼睛瞪的圆圆的,说不过他就跟他冷战,等着他求饶……
夜里下起了大雪,雪花在路灯昏黄的光下起舞,世界很安静,屋子里暖气很足热气腾腾,他盯着窗外不知为何会想纪想南,她明明就在隔壁的房间里躺着,离他那么近,他却还是觉得远。
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从前埋在心间的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经生叶,雪一直下,降不下他心里的温度,他模糊的触摸到了某片神秘的领地,无边无际的心海像是突然有了岸,流浪的小船也有了港湾。
他想他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怕离别。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心里却为注定的离别写下悲歌,想着想着,他心脏开始隐隐发痛。
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她还那么小。很奇怪,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被这种喜欢吓到,不知为何,她一直以来的云淡风轻让他确信她能接受这份喜欢。但他们之间有些说不出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确信这份喜欢是一时兴起还是会旷日持久。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很想她,见不到就会想。
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她还那么小。嘀咕着这句话,韩江源突然有些委屈。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心有猛虎,却只能细嗅蔷薇。
大雪纷飞的夜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了悟,他欣喜而无措,像个做作的诗人一样反复在心底念着一句话:“我该把你怎么办?”
装了心事的少年面上却不着痕迹,纪想南早起看着他的黑眼圈,打个哈欠后好心的劝慰:“听说小撸怡情,大撸灰飞烟灭……”
韩江源:我竟喜欢上如此豪放不羁的女子……妈妈,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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