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四月九号。
上海。在拥挤的火车站内,杜东德正在排着队。
他肥胖的身躯在人群中十分扎眼,而且他还背着一个登山包,登山包上插着两把剑和一个铁锹。让人一看就以为是哪里的行为艺术家。
在他前面,是排队买车票的窗口,和两个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两个人都戴着小白帽。女孩虽然戴着小白帽,但是金发碧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外国人。男人长着一圈络腮胡遮住了半张脸。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维吾尔族。
而他们也确实自称维吾尔族人。
“什么,没有身份证就不能买票?你这是种族歧视,我们维吾尔族人出门从来不带身份证。”男人用维吾尔族人特有的口音跟售票员理论着。
售票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十分委婉的说:“抱歉,先生,这是规定。为了防止黄牛行为,火车票实名制。”
“什么是黄牛?我吃掉的牛连起来可绕地球两圈你知道吗?通融一下不行吗?我们少数民族出门都不带身份证的。”男人继续说着,试图用自己的道理来说服她。
但是毫无疑问,售票员水火不侵,这样的阵仗她不是第一次应付了。
“抱歉,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看,我家喀秋莎的妈妈都快要死在葡萄干上了,你都不让她去见妈妈的最后一面吗?”
被叫做喀秋莎的女孩做作的哭了起来:“呜啊,妈妈。诶,巴扎嘿。”
“巴扎嘿是什么啊!”杜东德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巴扎嘿是藏语啊!而且你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个诶
啊?!”
简直是必须吐槽啊,不吐槽不痛快啊。
喀秋莎扭头看了过来:“你是在歧视我们少数民族吗?诶,巴扎嘿。”
“你哪里像是维吾尔族了。一看就知道是白人血统好不好?维吾尔族人是黑头发呀。”
“我是维吾尔族人和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后代,你有意见吗?诶,巴扎嘿。”
“那你为什么叫喀秋莎啊?那是俄国人的火箭筒啊。”
“我乐意,你是在歧视我们少数民族吗?诶,巴扎嘿。”
“喂,我真的无力了,ka(异教徒,维语中常用来骂汉人的话,起点好像不能打维语)。”
“什么?你在说什么?给我说中文。诶,巴扎嘿。”
“唔绝望了啦,不会讲维语的维族人都去死啦。”
这个时候,后面的人都有意见了,一个个也跟着喊了起来。大致就是不要冒充少数民族,没有身份证就不要来买票啦。
还有几个真正的维族人站出来抗议,巴拉巴拉一大堆,三四个字不离骂人,大致意思就是维吾尔族人只有在葬礼的时候戴白帽。经常戴白帽的是回人。但是因为问候直系亲属的话太多了,整整说了七八分钟。
这两个假冒的维族人一看情势不对,灰溜溜的跑掉了。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我买买提会回来的。”
“我喀秋莎也会回来的,诶,巴扎嘿。”
“不要再回来啦,傻帽!”
杜东德冲着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后摇着头掏出身份证和钱包,一边买票一边笑着跟售票小姐说:“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啊。”
售票小姐点点头,用标准的普通话回答:“是啊,尤其是干我们这行的,每天都要碰到几个。”
“服务业不容易啊。”
“到哪?”
“北京,14号,”
买好票之后,杜东德转身离去。
看到这个大包大裹的胖子晃悠悠的消失在售票大厅,刚才站出来指责‘买买提’和‘喀秋莎’的几个维族人其中一个掏出了手机。
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
“东君出现在上海火车站,虹桥站。购买了14号通往北京的火车票,g104高铁。”
对面的人听到了,挂断了电话。那个维族人听到了挂断的提示音,收起了电话,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杜东德走出火车站,几拐几转进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握紧的拳头中热力腾起,那张火车票就被蒸发成一堆焦炭。
“哼哼,想追踪我。没门。”
“啊喂,有没有必要那么得意啊。”
“卧槽。”
原本以为自己的计谋神不知鬼不觉通天彻地瞒天过海,结果突然听到这个声音。杜东德顿时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的‘买买提’和‘喀秋莎’。
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站在了他的不远处。
“是你们俩。”
搞毛啊。杜东德头上冒黑线,怎么又遇上这俩二货了?
“你好啊,东君。”买买提抱着手,然后指着他气势凛然的说道:“原本准备来上海找自己的女儿,然后居然发现女儿不见了。之后就按原计划出发去北京,却又怕被跟踪,于是就演出了这么一出瞒天过海
的把戏。真是厉害呢。”
“厉害厉害,诶,巴扎嘿。”喀秋莎鼓掌,应和着。
这个分析让杜东德头上头上滴下了几滴冷汗。
居然对自己的行动这么了如指掌,而且还看穿了自己的目的。这俩货,难道深藏不露的是国家安全部的人?
那么,要杀人灭口吗?
杜东德一瞬间动了杀心,不过想想自己的女儿,还是觉得先问一下保险。最主要的是,这俩二货怎么看也不像公务员啊,毕竟有一个小姑娘呢。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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