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阳周城,阳周县衙现在改为了右贤王庭,刚刚从雕阴仓皇逃回的左都尉卜楠跪在地上。屋子正北方向坐着一个身着雪白裘服、头戴貂帽、腰系镶玉腰带的中年男子。他脸颊微胖,蓄着浓密的胡须,正不紧不慢的用银刀割下烤羊的肉,再沾上盐巴和葱花,然后慢慢的放入口中咀嚼。他就是单于和左贤王的堂兄,匈奴右贤王栾提车罗。栾提是匈奴皇族姓氏,现任单于是栾提头曼,左贤王是他的亲弟弟栾提延东。单于就是匈奴皇帝,而左贤王则是匈奴的二号人物,通常由单于最信任的儿子或弟弟担任,第三把交椅右贤王也必须由皇室成员担任。匈奴各部皆善战,右贤王车罗的军队比不过头曼和延东这两个堂弟,但他的残暴确实胜过了那两位。当初南下打上郡,他不止杀光敌军将士,攻下每座城池死了多少匈奴兵,事后还要屠杀三陪人数的百姓。而且,车罗绝不接受降兵和俘虏。只要与这位右贤王开战,你要么打败他,要么战死沙场,绝对没有投降或被俘一说。因为,与其被虐待至死,不如死在战场上痛快。
左都尉卜楠的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都发白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又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瑟瑟发抖地身子。他低着头,但是下巴也好似同样不受自己控制,沾着血渍的胡子一颤一颤地,一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绝望的看着地板。室内一人坐一人跪,其他几人恭敬的站在车罗两侧,他们看向卜楠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有人暗自叹息,有人则是幸灾乐祸,有人倒霉了,更多的人才会有机会嘛。车罗依旧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咀嚼着鲜美的烤羊,整个氛围给人一种快窒息的感觉。可怜的卜楠依旧在惊恐中煎熬,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惊恐中等待着死亡。终于,足足一个半时辰过去了,车罗享受完了他的午餐,他用白布擦着嘴缓缓的说,“卜楠啊,本来你是该挖眼、剥皮在裹在牛皮里投入水中淹死的,念你追随我十五年了,就留你个体面吧。”说着把刚刚用来割烤羊的银刀掷到了卜楠身前。卜楠呆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车罗,遂即反应了过来,如蒙大赦般的磕头谢恩,“谢右贤王开恩、谢右贤王开恩,愿长生天保佑您……啊……”然后迅速举起刀抹向自己脖子,好像晚一刻车罗就会反悔似的。有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卜楠的嘴角却带着一抹满足。
“匈奴是狼,秦人是羊,我长天庇佑的儿郎们只可以是猎人,绝对不做猎物,”车罗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胸中的怨气,“你们说怎么办?”众将都觉羞辱,匈奴铁骑何曾败得如此窝火,一个个七嘴八舌都说要领本部兵马,奇袭洛川砍下蒙恬的头颅。
“都他娘的别吵了,洛川城池坚固,粮草充足,我们可没那么多钱粮去和秦军比消耗”骨都侯贺术不屑的努了努嘴沉声道:“我们这样……”
洛川通往雕阴的路上,秦军三千精锐步兵,皆带全甲,一千配备弓弩、青铜剑,两千配备持戈矛类长兵器和盾牌。三个仟人长级别的将校也都只有三十岁上下凭战功升上来的爵位,经验丰富又英气勃勃,全军充满朝气。要说秦为什么可以一统天下,难道战国后期,秦国的君王一个比一个英明,而且基本属于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级别的好运。另六大国国君开始一个比一草包,运气加起来也比不过秦王。这当然是不负责的说法。秦灭六国主要归功于秦军都是虎狼之师,打起战来重来不怕死,那叫一个英勇啊,常常吓得其他国家的士兵闻风丧胆。六国只能一次次的割地给秦,眼睁睁看着秦慢慢的逐一灭掉邻居和自己。这都要感谢商鞅变法,因为商鞅的制度,秦国士兵不论贵族还是百姓,有战功者升,有过失者罚。战场上,许许多多苦哈哈出生的士兵,疯了般的冲在最前面去砍下敌军的人头。奔跑在沙场上,他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出身和家人的生活,即便是自己战死了,自己的儿子或子侄可以接替自己,并继承自己的功勋。举个形象的例子,作为一个宅男**丝。有一天,你发现只要业绩超过其他六家房地产公司,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巅峰,你是不是想想就有一点小激动啊?当然,商鞅同志最终是幸福了大秦,车裂了自己。道理是一样样的,如果你是一个官二代大学四年谈了二十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因为都是真爱,你已经很累了。突然,有人规定找工作完全不能靠关系,你是不是又会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巅峰。如果是女看官就当上白富美,拿下高富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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