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初穿着里衣,披着被子,坐在床上。被子里早放了几个汤婆子,被热得暖暖的。他看着刚进来的云雁回,矜持地笑了笑。
正当赵允初想招呼云雁回上来时,就见云雁回抱起一个枕头,往外走,不禁扔掉矜持,急道:“雁哥儿,你去哪?”
“你自己睡,我去小宝那儿挤一挤。”云雁回还挺好心地问,“要帮你吹掉蜡烛吗?”
赵允初呆住了,在床上站起来了,“我,我……”
“那我吹了。”云雁回熟视无睹,把蜡烛吹掉了,房间便陷入黑暗中。
云雁回还未走出去,又听到赵允初幽然的声音:“雁哥儿,你家的墙厚不厚?”
云雁回:“不厚啊,怎么了?”
赵允初:“那你夜里可能会听到我的哭泣声……”
云雁回:“……”
赵允初又哀怨地说:“雁哥儿,我怕黑,家中都是点一夜烛火的,你留下来陪我睡着好不好?”
如此先示弱再主动让步,云雁回也不由思量了一下,“好吧。”
他摸黑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披着外衣靠在床头。忽而感觉到赵允初滑不溜丢地钻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头也贴着他胸口。
“咳……要吐血了。”云雁回推赵允初的脑袋。
赵允初连忙把头挪下来,贴着他身体,手仍是环着腰的。大抵因为方才那一下太重了,现在很是轻松一些,云雁回都不去扯他的手了。
赵允初抱着云雁回的腰,只觉得细细窄窄的,怀里还有好闻的淡淡的香味,像是莲花,带着清新的水气,又十分温暖。
这叫赵允初的眼皮一下子沉了,打着呵欠,在云雁回身侧蹭了两下,“谢谢雁哥儿……”
云雁回只觉得这傻白甜像条大型犬似的,在脑袋上摸了几下,很快便感觉到他的呼吸绵长起来,想是进入了睡眠状态,这等秒睡的功力令云雁回也不得不佩服。
不过很快云雁回也发现自己也陷入了窘境,那就是赵允初这一睡觉,手还没撒开呢!
云雁回使劲掰他的手也愣是掰不开,这怎么办,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云雁回在黑暗里瞪了半晌眼睛,也没忍心把人给推醒,干脆往里一缩,就这么睡吧。
……
次日清晨,云雁回醒过来,只觉得身体好像被一条大蟒蛇缠住,他踹了赵允初一下。
赵允初哼唧一声,脑袋在云雁回怀里蹭了一下。
云雁回伸手拧了拧赵允初的耳朵,赵允初皱着眉毛,起先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痛感越来越明显,这才睁开眼睛。
“躲开点,”云雁回推他,“酸死我了。”
他严重怀疑他们俩睡着后,赵允初拿他当面团摔打了一晚上,导致他现在浑身不舒服。
“雁哥儿,你,你怎么在这儿……”赵允初结结巴巴,也没想到自己梦里翻来覆去抱的那个大枕头是个活人。
“你昨晚死活不撒手……”云雁回揉了揉眼睛,爬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还呆着干什么,起床吃早餐。”
赵允初却捏着被子说:“呃……我等一下再……”
“你会不会叠被子啊?”云雁回冷不丁地问。
赵允初自然是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在家哪需要叠被子啊。
“所以你现在就起来,我要把被子叠了。”云雁回抱臂说道,“你要是还困,上外边儿歪一会儿,现在天都大亮还躺在床上也不合适。”
赵允初抓着被子角,紧张地说:“好,好啊,那雁哥儿你先去洗漱,我马上就起来了……”
云雁回眼睛眯了眯,打量了赵允初的神色一番。
别人不好说,但是熟识的几个人,神情他是再了解不过了,更何况赵允初在他面前,从来是说不了瞎话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
赵允初快哭了,他觉得雁哥儿锐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仿佛很快就要发现他的秘密了。
“你是不是尿床了。”云雁回笃定地说。
赵允初从脸颊到耳朵都红成一片,用力摇头,“你,你怎胡说,我没尿床……”
“十五岁还尿床,你是人吗?”云雁回哪管他那么多,还是把尿床的帽子扣了上去,反正不是尿床也肯定捣了别的乱,说不定掀开被子里面都被他做梦撕烂了。
这垫被和厚被子可是新的,被面是郑苹缝的,棉花也是新弹的,云雁回觉得心疼被子多过赵允初。
赵允初力气再大也只有两只手,扯不住整床被子,又不能扯坏了啊,于是让云雁回一下子把被子给掀开了。
这一掀开,果然看到被子上有一团已经干了的污渍,就是颜色好像不大对。云雁回爬上去仔细一看,当时就无语了。
靠!难怪赵允初这么不好意思,虽说不是尿床,但也脏极了,这家伙昨晚梦遗了!
赵允初捂住脸,露出来的两只耳朵红得要滴血一样。
云雁回先看了下确认自己身上没蹭上,才用郑苹特别给他做的棉花枕头砸了赵允初几下,边砸边道:“你!就!不知道!垫!点儿!东西!吗?!”
赵允初被棉花枕头砸得小王八一样翻身倒在床上,抱头呜咽着争辩:“我,我也不知道会有呀!”
这个东西,又和女子的月信不一样,还是固定日子的,他倒是想提前准备,上哪知道去呀?
“你还躺下来做什么,换裤子去!”云雁回又狠砸了他一下,既然被子上都沾了,裤子里肯定也是一塌糊涂了。都说男人废纸,这家伙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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