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让虞寨村的人感到最漫长的一天,也是一个最漫长的夜晚。不同以往,今夜竟然没有一家的灯火熄了,都亮着。有的还远远来的传来了吆喝声,似在在斗酒;有的家中却十分的安静,像是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倒像是怕打搅到这吆喝声似的,一点没有怨恨这声音在夜里会打搅自已休息的意思。这个时候偶尔也会听到几声狗吠。按理说白天一天没有声响的狗们,到了夜晚,狗吠声应该很响亮才是,然而恰恰相反的却是,声音竟似有气无力的样子,如在传达着某种悲伤。
黑夜终究会退去,阳光终究也会再次升起,既使村民再怎么不想白天的到来,可究竟也是挡不住它的脚步。全村的村民都来到了村口。每当有村子里的人要外出去镇子上打拼的时候,家人总会把他送到村口。只是这次是全村人们都来了而已。
自从陈风帮助让村里人外出并且平安归来之后,村中那个家境贫困的,相继也敢外出到大镇子上计生活。陆陆续续出去又回来的人多了,相对于去大镇子,大家的心中也就并不像以前那么怕了,但是那是除了被迫到大镇子服役这件事情。一个是十死九生,一个是九死一声,可以这么说服役出村的人,十个中有九个是回不来的,而且回来的那个也是不是缺条胳膊就是少条腿人伤残。外出打拼的小伙子只要有从大镇上回到庄上来的时候,村里流着的是喜气,但如果是服役的人回来或者是他们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却是村中另外一种不能言说的悲痛。
镇子里派来接引应征服役的卫士早就已经出现在了村口。村中应征服役的青壮们,也主动排好了一排队伍站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只是他们每个人的前后都围着各自的亲人,一直在他们旁边不听的唠叨着什么。卫士们尽管有些不奈,却好似也见惯了似的,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打搅,否则要是引起全村的仇视却也不是一件好事。好在他们也见多了这种阵仗,总能把握着最好的时机,安慰住了那些仍在悲痛的村民。带领着这些役兵离开了这个生他们养他们的虞寨村。
陈风站在山崖之上,那座竟然是虞枫竟然攀爬的山上,目送着村了里的这些个青少年越走越远,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叹息,原本那松散的双掌,慢慢的握成了拳头,可最后仍不得不松散了开来,也只能深深的叹上那么一口浊气。就那么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那面目的表情,似在挣扎,又似在无奈中,目送着他们越走越远,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天似乎也不愿一直睁眼看着这幕悲伤,早早的闭上了自已的眼睛。夜幕来临,想来那些役兵已经走到了离庄子很远的地方,如今正露宿在荒山野地之上吧。
“弟弟。”
虞寨村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声音却是从虞枫的家中发出来的,听声音却是虞枫的大哥虞强,如果你能走进来看,透过黑色的夜晚,就能看到自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弟弟之后,虞强正跪在院落里仍在低低的哽咽着:“弟弟,你骗我,你骗我……”只是他的双手之上却捆着绳子,被绑在后背之上。
这时露营的那些役兵之中的一个帐蓬里面,好像有一个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来,往向了来时的方向,看其面孔赫然是虞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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