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羽走进屋内,看到李默沫紧闭着眼,脸色蜡黄,嘴唇失去血色,身上盖着一块厚实的毛毯整个人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
预想之中的火狸兽型没有出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所谓灵妖,便是指拥有灵智并且可以运用魂力化为人形的兽,才能称之为‘妖’。魂力强大的灵妖,不但可以随意切换自己在人、兽之间的状态,更可以将魂力这一抽象的能量具化为有形。
只不过,灵妖族这一开挂般的优势之中存在着一个巨大漏洞,那便是身体一旦遭受重创,就会魂力紊乱,势必会重新退回兽类的样子。
而眼前躺着的重伤之人居然完美的维持了化形后的状态,没有被打回原形,并且远超过他清醒时的半妖模样,是真真正正的,以着一个‘人’的形状存在着。
真是奇怪,素羽在心里纳闷,难道这火狸族的魂力不会因为肉-体受创而波动?还是,他们一族的魂力是以身体的不断受挫才逐渐强化的?
他想起容止告诉自己关于李默沫体内两股魂力的猜测。
“阿沫久离族内并无人教他具体化形方法,只能是在长大的过程中意外变化成人,并且为了适应外面危险的生活逐渐在体内构筑了另一种相似于人族的魂力用来抵抗自己灵妖属性的魂力,这样两股并存,也不无可能。”
如果李默沫清醒着知道素羽这一番吓死人的脑补,一定会无语的翻个白眼再次晕过去。
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受伤了没有变成个qín_shòu唯一的理由就是因为她不是兽,不是妖,她只是个人,拥有23对染色体、30亿个碱基对的地球人。
至于她体内另一股时隐时现的属于灵妖的魂力,只是暂时栖息在她体内,李默沫姑且称之为‘它’。
虽然‘它’有时候会流露出想要对抗掉李默沫原本意识、抢走身体的意图,并且不管李默沫反感的心理一意孤行的要释放自己的一部分出来,让自己的宿主看起来就像个化形失败的半妖。
但自从李默沫学会了容止教给她的控制魂力的方法后,便也能够指使着‘它’只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做出一些小小的贡献,还美名其曰交房租。
她曾一度觉得自己仿佛有了超能力有没有。
所以昨晚,当李默沫和昆兰初遇血斑蚺时候,‘它’及时出现,先是救了昆兰,之后李默沫不再抑制着‘它’任由其救了自己。所以,真正遭受重创的应该是这股魂力,而不是李默沫本人。
“如何,中间有清醒过吗?”素羽询问留在屋内的昆兰、尧恶还有黄幼露等人。
黄幼露、罗轩昊、许智清三人昨晚照顾了一夜,已经筋疲力尽,可李默沫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并且逐渐发起了高烧。
众人心情沉重,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素羽见状,伸出手指轻轻探了探,发现对方的鼻息微弱到几乎无法分辨。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昆兰看到族长皱着眉强忍怒气,就连头上的呆毛都在散发着一股难以平息的不悦。
“如今火狸一脉仅剩下阿沫一人,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对得起灵妖祖先!”
“都是我的错。阿沫本可以逃走的,”昆兰站在一旁说到,“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昆兰自责,后悔给对方拖了后腿。又有些懊恼和不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战斗力太差,又怎么会需要倚靠别人的保护才能活命?
那红毛矮子……不对,现在已经不能再喊他红毛了。床边一直在照顾着那人的黄幼露告诉他,这矮子的名字叫‘沫’,总是出现在大海的巨浪之上,追逐着阳光,却也像烟花般一触即灭。
阿沫阿沫。
他不知道什么烟花,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大海。他只是不由自主的觉得,这家伙的名字,一定代表了一种很美丽的含义。
素羽伤脑筋的把眉头拧成川字。
李默沫最近在追查圣物失窃一事刚刚有所进展,就遭遇到了这种事情。之前三个月进入雾障森林里都没出事,偏偏在他独自一人调查的时候被血斑蚺攻击,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不得不多想。
然而在听到昆兰叙述完整件事情的经过的时候,他居然找不出一丝这起攻击里存在人为的痕迹。
难道是我多心了?
“夭逝呢?”
素羽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救了两人的夭逝,随口问道。
“夭逝说,他去给阿沫配药去了。阿沫现在伤情严重,只能试试他做的汤药。”罗轩昊疲惫的坐在木椅上,眼圈红红的:“家里有病人,就不招待你们吃晚饭了。”
“差点忘了,夭逝也是一名巫医,有他在,阿沫会好的。”素羽安慰了一下大家,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尧恶也慌慌忙忙的跑去找夭逝,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罗轩昊和许智清沉默的打理着李默沫用半条命换回来的那块血斑蚺肉,黄幼露重新端来一盆湖水,取下李默沫头上的布巾换上新的给她降温。
昆兰默默的站在这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虽然说之前你救了我们四个,但如今阿沫已经还了你的人情,你还赖在这不走干吗,是想吃蚺肉吗!”
许智清情绪激动的冲着昆兰吼叫着,他觉得自己难过的就要哭出来了,自己明明是男生,来到这异世界这么久了,却总是靠着另外三人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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