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看着斜倚在软榻上、额角抵着窗棂拥被而坐的少年,不知应该怎么劝解。
他一直都在看着窗外发呆,从清醒过來到现在一声不发,粒米未进,只意识模糊的时候自己给喂了小半杯水和半碗米汤。
萧蔷轻轻叹一口气。
多愁善感的孩子就是难相处。他五岁的皮实捣蛋的小儿子都比这少年好教化。
贞操什么的,对于男人毫无意义啦!军营里这样的事情沒法阻止,新兵长得秀气些都会被老兵“特殊关照”,谁不是这么过來的,除非你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和强横的家世。不然在全都是汉子的营地里,每日除了吃饭睡觉操练,和平时期屁事沒有,又不能带女人來营地,窑子又在城里,真等到每荀一天休息才去找乐子,渴都渴死了。所以,偶尔搞搞基有益于身心健康,省得这些汉子的精力堆积太多无处发泄互相别苗头干架影响团结。而他们这些兵头只有一个建议:要打到床上打去!输的那个扒裤子!
沒想到,这样的效果居然还不错。那帮兔崽子们安分很多。
话又说回來,比起上战场厮杀丢掉小命缺胳膊少腿的惨况,陈子秀在被齐王识破身份那样惊险的情况下能活命都是祖上烧高香了。原本他都做好最坏的打算……是不是该感谢一下齐王手下留情?
不过好像少年并不领情呢。
也许,自己可以说些他想听的,让他沒有时间想别的?
萧蔷想了想,缓缓开口。
“那一天,上面突然下达命令,说要抄检林家。当时接到令文的其实并不是我。”
陈子秀沒有反应,眼皮却飞快的眨了两下。萧蔷接着说:
“因为这个案子疑点颇多,各方都有牵扯,接令者并不愿去。后來,是我主动要求接替的。”
他的本意很简单也直接,就是在自己监视下兵士们能有所收敛不要太为难女眷,能够给充足的时间让林家诸人将能穿在身上的衣物都穿上,至于女眷们缝了什么东西在肚兜里衣上,他并不在意,甚至是默许的。只要大件的明面上的东西留下给上边一个交代就好。
“听说,原本林家男丁是定了死罪的。是你去皇上面前求的情?”用自己的人身自由和**來换得林家诸人免于死刑改判为流徙,真不知该说这小子勇敢还是愚蠢。
“若是此事再來一次,你还会这么做么?你知道林家在北境是怎么过活的?”
陈子秀眼珠子终于转了转,嘴唇微抿。
萧蔷却又不说了,只拍拍他肩膀。
“要想知道雨丫头过得如何,你得留着这条命,亲自去看一眼。”林艾可的姐姐,陈子秀的表妹,名唤林薇雨。
陈子秀眉毛一跳,抬眸,怒目瞪着他。
“将军……”门外亲兵将萧蔷唤了出去。
陈子秀脑子很乱。
总觉得自己身处噩梦中。有时候真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醒來。或者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珍珑殿暖阁的长椅上,或是藏书楼角椅、御花园的凉亭,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都行!
可是,显然他一次又一次的期望都落空了。
每次一睁眼,看到的不是阴暗的牢房就是那间给自己留下刻骨铭心记忆的花房。
他并沒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他一直以为自己侯爷儿子的身份妥妥的,任是哪个官员敢刁难也要掂量一下,毕竟祖宅族人就在隔壁县份。所以被关进大牢的时候他也只是吃惊,并未想过要挣扎和反抗。再加上皇上那些不靠谱的暗卫的承诺,他总以为自己可以全须全尾的出來,顶多不过是吃点苦头。
结果,这个苦头吃得也太恶心了些。
先是棍棒打鞭子抽,让自己一定要交出什么信件文书。
他哪里知道什么书信?虽然怀疑有可能是文绣那混蛋干的,可他真不知情啊!
再是上蜡烛拿针扎,简直让人痛不欲生,他差点都想将皇上给供出來了。可是,说出來也沒用。因为那信和文书还是交不出來!不是沒想过借用皇上的名头吓唬廖狗,可这样一來显得自己有些沒骨气,日后传到皇上或是亲友耳朵里沒得让人膈应。廖狗肯定犯了大错,不然不会那么急怒,连自己老爹的面子都不给了。
直到最后,见到了齐王……
陈子秀眨巴眨巴眼睫,觉得两眼酸酸涨涨的,带着涩意,却是一滴泪水也流不出來。
从三年前遇到皇上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哭是最沒有用的。
被男人强女干神马的,他现在也不怎么在意了。自己的叔伯还有狐朋狗友家里长辈偷偷养一两个可心儿的娈童戏子的大有人在,这几乎是勋贵家里私底下的风尚,偶尔还有互相交换着玩的。他年少时也逛过秦楼楚馆,知道相公是做什么用的,甚至跟几个朋友一块围观共赏旁人办事,当时只觉好笑,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做这种事,将自己的宝贝根儿捅到那个地方,不觉得脏么?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操!”他恨恨地捶了一下床榻。齐王这个老变o态!
陈子秀一肚子委屈。
他并非想要绝食,不过是气得吃不下东西。
烦躁地抓抓头,又装死地躺下,缩进被子里。
意外地,居然想到了皇上。
万一皇上知道自己被齐王搞了……
想不出皇上会是什么表情。
后苑里的男宠不是沒被旁人搞过,皇上甚至下令让侍卫当着众人的面强女干那些不听话的。最后那些被干得哭爹叫娘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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