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艾可侍寝?”
陈子秀得知这一消息,气恨地打翻了茶壶和杯子。
“他才多大!简直禽……呜呜……”
慕容真黑着脸,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个家伙!每次说话前就不能动动脑子?房间里还有侍候的宫人呢!
慕容真一使眼色,侍候的小宦官们识趣的退下。他的贴身侍者更是小心恭谨地守在了门口。
陈子秀一把拉下他的手,自己用袖子擦了两下嘴巴,呸了一口,这才压低了声音怒道:“那就是个qín_shòu!”
“是你也不能当众说出来!不要命了?”慕容真怒视他。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艾可才十三岁!”还不满十三呢!当年谎报他的出生年月愣是往小了说这才以“未满十岁男丁可免流徙以及其他徒刑”将他保了下来让他留在京城,没想到那变态君王在林家全家发配北漠上路当天竟然心血来潮突然跑到城楼上去观望,发现了与亲人抱做一团痛哭的林艾可,竟然觉得那孩子的眼泪“如清泉般干净透彻”,那泪脸如“婴儿般纯洁”,当即就叫人将他强掳进宫!吓得林夫人(林艾可生母)当下就晕倒了,可恨的是押送的官兵竟然一刻也不耽搁,连个大夫也不叫,直接将人扔到囚车上拉走!
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流放地的确切消息,也不知林家人是死是活……
“不行!我必须去将那孩子救出来!”
陈子秀猛地一拍桌子,起身从衣架上抓了皮毛披肩就往外闯。
慕容真赶紧张开两手拦住他。“笑话!你去又能做什么?是在旁边干看着着急还是自己也参一脚进去,一块调弄艾可?”暴君不是没做过这样变态的事情,甚至就在后花园里,光天化日之下,喝令三名男宠行那苟且之事,他却端着茶盏坐在亭子里看戏,还与随侍的宦官们指指点点,直羞得那几位至今仍觉没脸见人,除了重大庆典和特定节日聚会,就一直龟缩在自己居所中从不踏出房门一步。
甚至有一次,其中一位都鼓起勇气自尽了,被随侍的宫人救回来后恐吓两句,又想到宫外的家人可能遭受的牵连,最后方才歇了绝命的心思。只是终日郁郁寡欢的,整个人都消瘦得脱了形。
更恐怖的是将犯事的男宠扔到营帐中充作军女支……
陈子秀打了个哆嗦,慢慢冷静下来,琥珀色的双瞳居然流露出一抹死灰,紧绷着的双肩忽地放了下来,整个人缓缓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慕容真跟着蹲下,抱着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无声的安抚。
陈子秀的母亲,与林艾可之母是嫡亲的姐妹,只是林家犯事之后,靖安侯陈忠就勒令下人不得再传二夫人与林家的关系。二夫人,就是子秀的生母,虽然对外称是侯爷的二房,却也不折不扣是个妾,不过是个有名牒有婚书的贵妾,子秀比一般庶子的身份略高一些,却也要尊称侯夫人一声“母亲”,私下里见了生母才称“娘亲”。从礼法上来说,侯夫人娘家的兄弟姐妹才是子秀的表兄妹,林艾可却是不能算是他的表弟的。
他忧心着急林艾可,不过因着生母的关系,又念着少时林夫人对他的关心爱护,才真心认这一个姨母。
好说歹说劝消了他的火气,慕容真犹豫了一会,说出自己打听到的另一件事。
“听说,那一位——”他伸手指指上天,“调阅了林家的卷宗。”
陈子秀唇角浮起一抹讽笑,道:“不过是借名头要艾可听话些,任他摆弄罢了。”
慕容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接着说:“我不信你没有怀疑,当年的事情你父亲有没有牵连在里边。”
陈子秀脸色微沉。
靖安侯抬赵氏做二房如夫人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就因为赵氏亲姐嫁了刑部员外郎林海峰。刑部管着全国大小案子,里边猫腻可多了,靖安侯拉拢林海峰,的确可以做些小动作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很难说林家事发,有没有陈侯爷在背后做推手,或是让林海峰顶了罪。
陈子秀惶然了。
难道,这才是他爹送他进宫亲近皇上的目的?
乾极殿里,却不似众人想像那般春、光旖旎。
高胜寒盯着一刻钟前邓公公送来的“凑趣的小玩意”,后背刷刷刷冷汗直流。
一个两尺长一尺宽巴掌高的黄花梨木雕花匣子中,大红色的丝绸缎面内衬上,摆放着几样玉器。
玉是好玉,温润光洁,有白玉有碧玉,还有难得一见的墨玉,和一整块的缠杂着几缕金丝的血红色的鸡血石。
若是这些玉石的形状不是那么猥琐奇怪,就更好了。
高胜寒咋咋嘴,小心翼翼抓起那根鸡血石棍子——没错,就是棍子。十五公分至二十五公分长度不等的六根棍子。
这匣子里装的,竟然是几根大小型号纹饰各不相同的角、先、生!
太特么奢侈了啊!拿这些质地上好的玉做这么猥琐的事!
高胜寒深吸一口气,放下鸡血石,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将这些玉改做别的用途。只是一想到这玩意或许曾经在某个地方进进出出,就一阵反胃。甚至觉得自己的手粘腻恶心沾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赶紧抓起一块棉布帕子擦了又擦,随手将帕子扔在地上。
匣子扣上,往桌子上一推,再也不想碰了。
林艾可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出乎他的意料。
明亮的烛光中,那人安静的靠坐在床头,手中捧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俊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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