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毒了。”
慕容真检查完,犹豫着说了一句。
“毒?”高胜寒吓得不轻,忙追问,“可要紧?有救么?”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铊中毒镉中毒铅毒蛇毒老鼠药还有形形色、色的化学毒药,但是视线一扫过在场众人服饰,又立即联想起小说里那些鹤顶红砒霜以及见血封侯的独门秘药什么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小脸也变得煞白。
慕容真微微皱眉,心里敲着小鼓,暗道:没想到暴君对卫岚这小子还挺看重的……他又抬眼瞅了瞅少年君王的脸色,没有错过对方脸上的紧张和害怕,心思又活泛开了。
也许,这个卫岚,还有利用价值……
当下也不很敢隐瞒,只小心翼翼说了自己猜测的部分。
“这毒并不很厉害,不过是让伤口一直流血,不易愈合……”
这还不叫厉害!
高胜寒想抓狂!一直流血伤口不能愈合,那不是等死么?于是看向对方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慕容真惊了惊,也不敢托大,赶紧将剩下的话说完。
“只要止住伤者身上几道大穴,不让血脉通畅,再多多的敷上金疮药,用绷带扎紧了伤口慢慢养着就好,就是,比寻常伤者要多受一些罪。”
这么一解释,高胜寒算是松了一口气,下巴微抬,不耐烦地说:“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给他处理上药!”
“小臣……”没有药啊!慕容真暗骂自己不长眼,偏寻这个时间撞上来!却又不敢怠慢,立即出手点了卫岚身上几道大穴,而后,就犯难了。
没有钳子刀剑,那深嵌入肉里的暗器拔不出来啊!慕容真心里内牛满面。
恰这时,救命的来了。
“王大人!快!在这里!皇上等了有一会了。”
一名着枣红色宫服的中年宦官将一位蓄着山羊须的四十开外的清瘦男子给引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抱着一尺见方的小箱子的青年,三人直奔内室暖榻。
高胜寒怔了怔。
王大人?
她眨巴眨巴眼。难道,是来找自己商量国事的?脑仁不由微痛。
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添乱啊……
宦官并那王大人、随行的青年齐齐向面色不善的君主行礼,高胜寒摆摆手,故意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什么事都朝后放一放,先治好……卫……蓝再说!”紧张感过去,这会终于想起来了,刚才她随着迎接的人群一路奔进来的时候听到有人称呼受伤的这个叫卫蓝还是卫南什么的。希望自己没有记错。
慕容真如闻天籁,立即让出位置,热情的招呼中年男子。
“王太医。”他执的是晚辈礼。两家颇有交情,王太医的父亲曾经救了慕容真的祖父,王家人一直都是慕容家的座上宾,不管人前人后,慕容真对待王家诸位长辈都是真心实意的。
王太医受了礼,并听这位年轻后辈细细叙说了自己的判断,手下也没停着,一边查看伤者伤口,观察出血状况,暗暗点头。
“贤侄所断不错,确是囫囵散。待下官替伤者施针上药,陛下……”这后半句是对少年君王说的,意思是担心施救过程太过血腥粗暴希望陛下移步莫要冲撞到并污了陛下的眼。
高胜寒不是很有眼色,她所生长的环境和以往经历也不需要看人眼色行事,只是稍微往后挪了挪,将暖榻前大半地方空出来,好方便太医施针,自己却在后边伸长了脖子观看。
怎么说受伤的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表示关怀,等到手术结束。
这下子,房间里所有人都适当的表示出一定程度的惊讶,却又很快的敛了神色,一举一动都变得极其小心谨慎。
王太医也不强求,反正大家都是男子,更何况谁能指使得动那一位。
伤者上衣早被扒了,看得到腰侧两处伤口正缓缓的往外冒血,王太医一边指使着自己带来的药童打开医药箱,翻找出需要的刀具银针等器物,也不避讳有外人在场,手脚利索地消毒、清洗伤口、施针止血、分开伤口、夹出暗器,拔针、上药、扎棉纱布,不到一刻钟就忙完了,直看得高胜寒咋舌。
之后王太医对管事的宦官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又开了温补的药方,临行前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跟一直在旁虎视眈眈的少年君王隐晦地提了两句。
“卫大人出血颇多,身子虚得很,在完全伤愈前还是让他静养为好。切不可……劳心劳力,虚耗精血。”
说完,肃着老脸,带上徒儿快速退场。
有几名小宦官和宫女的目光刷的一下朝少年君主身上扫去,又飞快的闪躲开,装模作样的端茶的端茶,添炭火的添炭火,倒水的倒水,各自忙开去了。一时间,房间里的人退了七七八八,只剩下躺着的一个坐着的一个还有站着的慕容真并两名避无可避的贴身使唤的小宦官。
高胜寒一头雾水,只觉莫名其妙。
慕容真觎了一下君王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开口。
“陛下可否告知小臣,究竟发生了何事?卫大人又如何受伤了?”有必要弄清楚这两只在狩猎过程中遇上了什么事,又是如何脱困的。最重要的是:那些人有没有露出马脚……
高胜寒这才醒过神来,抬手在圈椅扶手上狠狠一拍!
“该死的贼人!居然胆敢行刺朕!”而后小脸一板,冷飕飕的发话,“这次的事情,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卫岚白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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