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角过去时空,拉入现世!
难怪这不周山上空无一人,就算是一代天帝,也不可能将不周山上的所有人从过去时空接引而来,即便如此,这种伟力依然处于象限谱上,至少老神王自衬以他现在的道行,根本不可能做到。
如三十七代天帝,如师父易,走在究极进化的路上,所拥有的手段,已经超乎了苏乞年的想象,或许正如这位三十七代天帝所言,对于究极生命体来说,时空也不存在绝对的意义。
老神王最深有体会,立在众神绝巅,他很清楚,神王路已尽,超脱诸天规则秩序之上只是开端,而究极进化,就算只是走在路上,也与过往截然不同。
染血的竹筏,就在紫微宫中。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推开紫微宫的大门,以三十七代天帝的道行,也如此谨慎,将之保存于过去时空中,不使之流传后世,苏乞年就明白,那染血竹筏上承载之物,多半非同寻常。
紫微宫内寂静,甫一踏入其中,苏乞年就嗅到了极为浓烈的血腥气,但不像是来自修行者,并无生命进化的气息,更像是普通人的鲜血未曾干涸,但漂流过茫茫时空,还能保持着血腥气不消,不被时空守序之力矫正,足见其背后的莫测伟力。
苏乞年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到了紫微宫中央。
那是一张青翠的竹筏,每一根竹子,都像是精确计量过的,选取的也是竹龄等同,粗细如一的青竹,长约莫一丈五,青翠得像是刚刚砍下来的,绑的是方回结,绳子则是后世极为普遍的尼龙绳,只是衍化过很多代之后,韧性极强,不过那也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任何一位炼血有成的人族战兵,都可以轻易将之斩断。
对于时空长河而言,如此脆弱的一张竹筏,大半个竹筏都被染红了,点点滴滴的血斑,像是晕开的血墨,勾勒出一幅凄艳的画卷,苏乞年蹙眉,因为观那鲜血的轮廓,这张竹筏上,应该曾经匍匐着一个人,或许就是染红这张竹筏的伤者,现在却不见了。
而在竹筏正中,有一个紫檀箱子,两尺见方,金星点点,整木掏空所制,在后世算得上是极为珍贵的木料了,至少也得数千年才能拥有如此粗大的主干,价值不菲。
紫檀箱子上,同样染着血,紫红相间,像是一轮又一轮血月,缠绕着无数金星,竟有一种另类的邪异美感。
苏乞年随即注意到,箱盖上,用鲜血描写的,几个笔画凌乱的字。
“致三十九代天帝苏,亲启!”
苏乞年童孔随即剧烈收缩,真的是给他的!
有人在遥远的未来,在远古末年,三十七代天帝在位时,就给他从未来送来了这样一口紫檀箱子,这怎么看,都有些剪不断,理还乱,时空错乱的感觉。
那么,既然此人能够从时空长河下游向过去时空送东西,以这样一种伟力,为什么不直接送到当世,直接交给他,还要借三十七代天帝之手,费尽心力送回远古?
除非,这其中同样牵扯到了莫可名状的人或物,对方不能直接将东西送给他,或者说,此物不能出现在现世,只能具现于过去时空里。
“真是大手笔。”
老神王感叹一声,神色沉凝,与天帝石空,两个少年并肩走进来。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眼前这一幕带给他的冲击,不亚于世外之地一战,他与刘清蝉及青衣少年,三人从后世而来,也不过就百年光阴,居然有人在远古年间,就预知了他的生命轨迹,从未来给他送来了这样一口紫檀箱子。
“也有可能,是在你的未来,因果交织中,有人洞悉了什么,想要给过去的你以警示,或者想要揭露一些什么,但又有所顾忌,所以将之送往了远古末年,交给了上任天帝。”老神王道。
苏乞年沉吟不语,就算他肉身诸天小成,时空法也踏入了至高本源之路,但对于无尽时空,他只能算是初步涉猎,这万道之皇,超脱于诸天之外,委实不是那么好领悟的。
正如老神王所言,时空是相对的,这种违背时空秩序的手段,不能单纯地以过去、现在、未来三重时空来测度。
苏乞年看向天帝石空,这位三十七代天帝摇头道:“我没有看过,涉及未来时空,这是超出神王的伟力,当年的我尚未彻底上路,并不愿轻易沾染未知的因果。”
“所以绝地天通,同样也是为了分割诸天,搅乱时空秩序,隐匿这染血的竹筏。”老神王沉声道。
“不错。”天帝石空平静道,“除了涉及破灭种族,以及一些内因,我也想看看,神凡分治,这世道会不会更加清明,现在看来,并无太大的改观,只是降低了力量层次,断绝了长生之路,于此,我要担责,日后偿还这份因果。”
苏乞年愣住了,一代天帝,居然在认错。
老神王看他一眼,道:“一方族群的上位者,或许在生命进化的路上屹立在族群的最绝巅,但生存与延续,就算是天帝,也非是全知全能,也会有疏漏与需要尝试的东西,因为这世间一切有情生灵并非是死物,诸多因果纠缠,没有可以绝对预知的未来。”
顿了顿,老神王看一眼天帝石空,又道:“更何况,在当时,并无更好的选择了。”
苏乞年听得懂,这是老神王在向他传授天帝之道,对于整个人族而言,天帝的一言一行,都足以产生深远的影响,天帝可以举世无敌,但族群的生存与延续,生命个体的意志与欲念,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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