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红丫头一早就在暮离居的厨。info接近午时,端出一盘盘精致菜肴直奔南大厅。
暮阳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幕,想起上午巡视时看到的一人。
那是个气宇轩昂的公子哥。一身冰蓝锦衣,墨发如缎束着一支羊脂玉簪,举手投足间具是优雅贵气,一进月扇坊便引来数道目光。他倒是气定神闲,眼眸轻转,拦住一个跑堂姑娘,询问甲子雅间。途径暮阳,眼神轻微一记停留,再是颔首致意。一看便是出身名门、颇有教养的世家公子。
暮阳回过神,眼前走过一道月白身影,继红丫头之后出了暮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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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雅间。
红丫头上完菜退出去,千行这才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进来。立在窗边的锦衣男子不曾回头,叹息声已然传来:“千大公子好大的架子啊。”
“岂敢。”
“明明是你请客吃饭,却叫我好等。我可是堂堂府衙大公子!”男子笑言,声音温润依旧。
千行兀自在梨木圆桌旁坐下,淡然回应:“我何时当你是府衙大公子?”
依他随意游荡江湖的潇洒性子,最不喜那些官家子弟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海阙虽出身于官宦之家,却不沾染半点官场气息,反而痴迷剑术,为赏识天下各路剑法而数年在外游历,贵气之中又带侠气。是以,苍茫大漠,两人一见如故。
“你飞书央我约你一聚,这时辰可是你定的。”千行说着,斟了两杯梨花酒。
刚斟满,眼前伸过一只手拿走了一杯。
“果然是好酒。”海阙在他面前坐下,捏着酒杯细细品味,复又说,“难怪你喜欢。确实非百日居可比。”
“如你所料,百日居果真与月扇坊对上了。我愿赌服输,喏!”音落,折扇轻击在白瓷长颈执壶上。
想那日海阙刚刚回城,约千行百日居赴宴。闲来无事,加之百日居的酒实难下咽,两人便以梨花酒为注,赌当初处处受制于月扇坊的百日居是否会在近日反击。
“你难得扳回一局,怎还闷闷不乐的?”想当初沙漠结伴的日子里,他俩时不时打个小赌,海阙总是十局九输。
海阙轻叹:“若不是我写信让你约我,我还出不来呢!”眼神示意千行看窗外。
只见大街上守着两名捕快,无疑是府衙大人派来监督海阙的。千行不禁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
海阙无言以对,忽然又起了戏谑心思:“你猜这次父亲大人替我物色了哪家千金?”
千行略一沉吟:“莫不是千草堂堂主?”见海阙抿着酒有几分得意,他加了句,“我的侄女,千菀?”
海阙一口酒卡在咽喉,好不容易咽下,偏过头轻咳起来。良久才说:“那你呢?既然回来了,又为何迟迟不回去?”
“回去?我有立足之地么?”语气寡淡清凉,他执杯饮酒,眼眸低垂,不带喜怒。搁下杯子,问海阙:“你何时去提亲?”
“明日。”
见千行提杯示意,海阙也举起杯子,却听千行说:“海、千两家联姻,即便我不回去,你这声‘小叔叔’是逃不掉了。”
海阙颇感抑郁。
这时,红丫头敲门进来,奉上一壶朱玄纹白瓷梨花酿,说是坊主所赠。海阙一扫抑郁,眼眸含笑地递给千行一记高深的眼神。
离开时,恰巧暮阳在南大厅巡视,海阙上前打招呼,以谢赠酒之情。千行浅笑未语,暮阳同他一道送海阙出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凌月楼大门敞开,莺莺燕燕云集,不少富家公子进进出出。这边海阙一出门,守候许久的两位捕快立即赶过来。海阙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不敢靠太近,便恭敬地立在三步开外。
暮阳开口试探:“我听闻,海大公子一早便预言了月扇坊与百日居之争?”
闻言,海阙挑眉看向千行,千行面目坦然,毫无愧色。心想,月扇坊果然有本事。又听暮阳问:“不知以海大公子评判,月扇坊与百日居一战究竟孰胜孰败?”
海阙看了眼凌月楼,恰巧出来几位富商模样的男子,笑道:“此前一战各有输赢,眼下么,坊主可得当心了”。
海阙走后,千行对暮阳道:“我听闻昨日凌月楼宴席上,花娘有意请江家出面,干涉此次商会选举。”
“干涉?”暮阳笑了,扬眉看他,“你这词倒是用的巧妙。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江家尚武,素不沾手生意场上的事,何来立场?让江家出面,亏她想得出来。”
千行微微颔首道:“你很自信。”
暮阳给他一记不置可否的眼神:“金都城不乱,江家是不会出面的。”说完,便回去了。
千行瞧出暮阳有几分窃喜,再顺着几道惊愕的目光回望过去。
凌月楼外石阶上的几个男子个个面带深沉,忽见千行看着他们,立即尴尬地别开眼,互相道别离去。
千行体会出暮阳的用意,对自己无意间充当了一次棋子,甚至牵连好友,深感无奈。他又气又好笑,到最后只是一声摇头轻叹:“好一招狐假虎威。”
一旁的红丫头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回到暮离居,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听了千行解释,反倒更加疑惑:“坊主的意思是江家名不正言不顺,在商会选举上没有立场讲话,那府衙大人就有立场了吗?”
千行没料到红丫头有这层思虑,再一次耐心地替她解惑:“诚然,海大人贵为金都城一方父母官,但多年来受尽金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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