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从搬进听雪阁就像是变了个人,王樱还时刻防着她发脾气,然而她却很意外地没有发过脾气,只是不说话。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吃药,睡觉之外就是一个人靠在榻上看着窗外发呆。
忘忧进门之前先问过宋嬷嬷今天的情况,知道昨晚到今天太后都按时吃饭吃药,也没有发病的迹象,心里也放宽了几分。“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忘忧福身行礼。
太后依旧看着窗外,没有看忘忧更没有出声。
宋嬷嬷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太后的榻前。忘忧在椅子上坐下,方问:“太后娘娘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现在后宫是皇后做主,皇后让我老婆子住哪儿我就住哪儿,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呢?”太后依旧看着窗外,脸上没有喜怒,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忘忧也不生气,只自顾说道:“宁寿宫里,臣妾已经叫人重新打扫收拾妥当了。那边当值的多是太后用惯的老人儿,除了泽慧之外,其他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过几日太后的病情稳住了,自然还是要搬过去住。”
“皇后做主就是了。”太后的脸色依旧是波澜不惊。
忘忧又说:“泽慧招了一些事情,太后娘娘想知道吗?”
太后终于扭头看了忘忧一眼,却淡淡地说:“皇后要说就说,要问就问,何必绕弯子。”
忘忧笑了笑,说:“太后娘娘病了这一场,像是换了个人呢。”
“不过是看开了一些事罢了。”太后轻轻地冷笑一声。似是对身旁众人的不屑,又像是对整个人世间的嘲讽。
“太后娘娘能如此说,臣妾就放心了。”忘忧说着,回头对宋嬷嬷说:“把泽慧的供词拿给太后娘娘看看吧。”
宋嬷嬷躬身应了一声,转身接过姜兰手里的一卷供词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接了供词,低头看过一遍之后,说:“既然她自己什么都认了,该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国有国法,共有宫规,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忘忧微微冷笑着,方问:“从陈常禄,到翡翠,再到墨菊和梅清韵,这两次在天子饮食中做手脚的事情都是她的主谋。太后娘娘就一句‘国有国法,共有宫规’可说吗?”
太后神色一冷,厉声质问:“怎么,难道皇后的意思是说哀家是主谋,要跟泽慧一起论罪下狱吗?”
忘忧笑道:“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后一点都不惊讶,心里觉得奇怪罢了。”
“陈常禄和翡翠的事情,泽慧之后都跟哀家招认过了。哀家已经责罚过她,她也一再保证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至于墨菊和梅清韵做的那些蠢事,哀家并不知情,你们若不信,就去拷问宁寿宫左右的人。”太后说着,侧身靠在枕上,说:“我乏了,你们出去吧。”
“泽慧跟孙若雪一直有来往,太后就不觉得好奇吗?”
“他们都是曾经服侍过哀家的人,有来往又怎么了?值得好奇吗?”
忘忧盯着太后半晌,心里知道她不想多说,自己再怎么问也是白费。但若是不问,又不甘心。于是叹道:“臣妾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太后正面回答臣妾。”
“你说吧。”
“我跟孙若雪,长得很像吗?”忘忧问。
太后审视着忘忧的面容,半晌方说:“像,也不像。”
“噢?这话怎么说?”
“眉眼有些像,但……她跟你的差别就像是白梅与红梅。虽然都是梅花,但气质不同。”
忘忧有些生气,冷了脸起身问:“也就是说,她不爱笑,对人都冷淡的很。不像我,话未出口先带笑,看着就像是个好欺负的。对吗?”
太后看着忘忧缓缓地点了点头,说:“你这个样子,倒是有六七分像她了。”
忘忧别开视线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臣妾与太后相识好些年,太后就没起过疑心吗?”
“没有。哀家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先帝病重,临终托孤,让哀家替他守好这一片江山。哀家哪有心思理会你们那些小儿女之间的私情蜜意?”太后淡淡地说。
忘忧有些不信,但看太后的神色又不像是说违心话。又想一个手掌大权十几年的人,心性之坚韧自然非常人可比。她若是不想多说,自己是没有办法的。于是不再纠结这些事情,只说:“臣妾给太后娘娘请脉吧。”
“不必了。诊脉开药自有医官院的人当差,你是皇后,做好你本分之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也好。”忘忧应了一声,福身告退。
太后在她行至门口的时候方才扭头看了一眼,但依旧是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
忘忧出了听雪阁的门抬头看见站在院子里的陈太医和张仲桓,便说:“你们先去诊脉,然后再来回话。”
陈太医和张仲桓躬身领命入内,忘忧便叫人在院子里的梅树下摆了茶案,让姜兰取了地涌泉水煮茶。
正等水开的时候,有宫人进来回:“皇后娘娘,吴王侧妃丁氏递了觐见的帖子,说是给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来了。”
忘忧点头说:“她也是有心了。既然是给太后和本宫请安,就请来这里吧。”
来人应声下去,不多时果然引着丁素云进来。
丁素云上前先行过礼参拜,忘忧抬手说:“起来吧。你来的正好,本宫刚煮了新茶,来尝尝。”
“谢娘娘。”丁素云又福身谢过,方近前来在下手落座。
“这大热的天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忘忧递给丁素云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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