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棋的伤没有大碍,我们商量着明天让他出院休养。”霍玄说。
司景焕的身体向被子里滑了进去,表情恹恹,“也好,毕竟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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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藏污纳垢之所。
骆冰棋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印象里一直在病房里陪着他的时界不在了。
桌上的保温盒里,放了晚餐,不算丰盛但也绝不敷衍的饭食——海鲜粥配了几份菜,大概认为他在病中,菜都是素食,但也绝对称得上诱人。饥饿的五脏庙很快就被温热的晚餐吸引。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过分秒,十一点整。不知不觉,他又睡了6个小时,大概除了婴儿时期,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嗜睡过。
窗外的月光如银纱投入磨砂玻璃窗的怀抱,浅浅的、淡淡的银质光泽让这夜晚看起来更加静谧。
房间外有脚步摩挲地板的声音,不抬脚的,拖着地,但却也不沉重。
骆冰棋翻身下了床,轻轻的推开门,据说,这一层的高级病房只住了司景焕和他自己,正如听到的这样,外面的走廊里是不负众望的安静,他从掀开的门缝里看见一个人影,消失在楼梯通道里,那背影和他一样,穿的是白底蓝条的病号服。
联想到司景焕白日里那张惊恐慌张的脸,骆冰棋的心蓦地紧了一下。
好像紧张的心情都会有所感应一样,就在这时,他看见楼道拐角的阴影里拉出了一道长长的黑影,飘忽、游移的,像整个印在墙上,说不出的奇怪诡异。
那黑影随着司景焕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让他奇怪的是,这只是一道影子,并没有接下来他以为自己会看到的影子的实质主人。
骆冰棋快速追了过去,正好看见司景焕进了电梯,他叫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电梯上的数字箭头直指向上,数字显示26,那是医院的最顶层——今天说来最特别的地方,是他让奇怪两个字蒙了心。
医院的业务不分忙闲,虽然是夜里,电梯工作依旧繁忙。
骆冰棋按了箭头按钮,等了一分钟却还不见电梯上来,说不上是出于怎样的考虑,他一掉头就冲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他在的是19楼,到26楼的楼顶,按他的速度来算,1分钟足够。
司景焕已经上到了楼顶,他慢慢悠悠地走向楼顶边缘,以一种晚餐后在小花园散步的姿态。
“司前辈”骆冰棋叫了一声,和在19楼时一样,没有反应——这让他突然产生一种远古地球人是不是喜欢在夜间楼顶漫步的奇特想法。
就在骆冰棋准备叫第二声的时候,司景焕却突然停了住了脚步,只见他双手握拳,双臂曲弓平放在身体两侧,像准备400米短跑似的在原地跑了起来。
试想一下,黑夜,在空旷的楼顶,顶着影帝头衔的某人卯足了劲,恨不得把楼顶刨个坑似的原地奔跑——这场景,没来由的带了点黑色幽默。
骆冰棋的脑子里突然又浮现出了今天白天,在病房里看见的司景焕那张铜铃大的恐惧双眼,
‘该不会是梦游吧?’
这个想法还未彻底落实,只见司景焕像脱了缰的野马,快速向楼顶的栏杆冲了过去。
再没有远古地球常识的未来人也知道他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了,骆冰棋的速度本来飞快,但是不知道*凡胎的司景焕今天吃了什么,骆冰棋追过去的时候,司景焕已经冲过了短矮的维护栏杆,身体悬空落了下去。还好,他速度够快,趴在地上险险拉住了司景焕的手。
“司前辈,坚持住。”
因为有超科技基因链组的加持,骆冰棋的臂力惊人,他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司景焕拉上来,然而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尚不明确的那条基因起了反作用,他一想到要用力,胸腔里就会涌起一股软绵绵的热流,冲散到五脏各处,却唯独不向正在加力的右臂用力。
反观吊在楼檐上的司景焕,骆冰棋的这一声叫喊好像瞬间惊醒了他。
司景焕向后看了一眼,26楼的高度,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这对本身就有恐高症的司景焕来说,简直就是地狱,影帝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
“冰棋,救我!”求生的意识战胜了随时想要晕厥的恐惧,司景焕喊出了一声,眼光扫到骆冰棋身边的时候,突然又被什么吓到了,他惊叫一声,差一点松开了紧抓着自己的救命手。
骆冰棋也顺着他的目光往身边看,只见站在他近旁的是一团毫无实质可言的黑影,仔细看,会辨别出黑影蓄着长发,身上好像穿了一件裙装——性别应该是个‘她’,眼睛是占了半边脸的两个黑洞,嘴裂极大,‘她’手里好像正端着一个摄像机朝下拍摄,看见他们注意‘她’,还特意把摄像的设备移开,咧开开到耳根的大嘴嘿嘿笑了一下——模样实在说不上好看。
骆冰棋并不怕‘她’,但是坠在下面的司景焕却像是还怕到了极点,他大叫了一声‘鬼啊’就开始左右乱晃,要不是骆冰棋抓得牢,他此刻怕是已经成为了楼底之魂。
没想到,这才只是开始,在26楼顶部医院红色的招牌的助力下,司景焕很快发现,他悬空的周围,正在聚集密密麻麻的黑影,他们千奇百怪,或高或矮,搅拌、粘连、推搡,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手里都拿着摄像机,对他咧嘴阴森森的笑——和这些‘鬼’相比,楼上的那位简直可以去参加鬼界选美。
“救命啊!”司景焕在发出这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后,彻底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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