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笑着迎上去,点头哈腰:“几位爷里边请。”
“哼。”青头小子一把推开店小二,领着那几个人坐在大堂略中央位置,与岳琪隔着好几桌。如若大堂中央不是一条过道,他们肯定会挪桌子坐在那,以显示自己的威风。这个地方有个俗例:人坐下不能拦道,因为过道不仅是人走,一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也在走,人坐在过道久了,容易走神,一个不注意便会被那东西把魂勾了去。所以这伙人没有要把桌子挪到中央来的意思。
“十斤熟牛肉,切片。十斤好酒,再来几碟炒的下酒菜。再另要时会吩咐你。”青头小子叫菜,店小二恭恭敬敬说是,然后就去吩咐伙夫。
不多时,一坛好酒端上了桌,那伙人便叫着嚷着倒酒,故作夸张地闻酒香,其中两人更是毫无顾忌地猜起拳来。整个客栈都是他们的声音。
“来来来,几位兄弟敞开肚皮吃喝!”青头小子倒了满满一碗酒,起身敬跟着他的几个人,看似他手下的样子。那几个手下也是故作豪气,大叫了几声,然后一齐碰杯碰碗,喝得痛快。
下酒菜上来之后,那几个人更是放肆,借着酒劲又是胡喊又是猜拳,各自的兵器都倚在近旁。周围的食客有些难忍的,便付账离座。小二哥坐在远处,看着那伙人,不知该怎么办好。
“小二哥,有没有空客房?我要住店。”走神的店小二打了个激灵,转头一看,他才想起邻桌坐的是岳琪。岳琪吃得差不多了,早就放了两锭银子在桌面。
店小二笑笑,道:“当然有,你现在就要上去?”
岳琪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等会再说,你先帮我安排吧。”
店小二点头,收了银子便去二楼打理客房。
“林哥。”青头小子的一个手下碰了碰他的胳膊,朝岳琪那边努了努嘴。青头小子侧眼看过去,就见岳琪在那不紧不慢地享用饭菜,不为这边所动。
青头小子眼珠一转,咬唇点头,摆手让几个手下停下,一齐朝岳琪那边看。
“走。”青头小子阴笑,领着几个人走到岳琪那边,除他外,其余的身后都拖着自己的兵器。
“喂,兄弟。”
青头小子一脚踩在岳琪的凳子边上:“吃好喝好啊。”
见此,在座的食客心中打鼓,个个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有戏看。
岳琪自小生在牛家村,村里的人都跟自家人一样,见面就问。就算他年年都来姑苏城,但却很少跟外人打交道,不奇怪年年都有一面之缘的店小二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见对方这样问自己,年纪又相仿,以为只是问问好,不谙世道的岳琪马上应话。
“好啊,好啊。”岳琪转头对青头小子笑道,嘴里还嚼着饭菜。
众食客和青头小子一伙都是一愣,心里嘀咕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青头小子笑了笑,在岳琪旁边坐下。“我叫林小四,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岳琪。”
“哈哈。”林小四把手搭在岳琪肩上,使劲揉捏了几下。“岳琪兄弟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几个人。
岳琪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喝,淡然道:“山贼。”
“哈哈。”
林小四一伙仰天大笑,林小四更是笑着一下一下地拍着岳琪的肩膀,一下比一下大力。想定这小子怕了。“岳琪兄弟好眼力!我林小四佩服。怎么样,我见岳琪兄弟你也有几分力气,要不要跟着我来雷神寨啊?哈哈。”
“这都能猜对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最近运气真是大好。”岳琪对自己的运势感到惊喜。
林小四一伙的脸顿时沉了下去,林小四的几个手下示威,把手中的兵器往地上狠狠地一拄,欲收拾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林小四却连忙使了个眼色,拦住了他们。
“岳琪兄弟真是会说笑。”林小四皮笑肉不笑,慢悠悠说道。
“没有啊,我真的是随便说说而已。”岳琪很快地接话,嘴上依旧忙着吃东西。
给脸不要脸……就算林小四再客气,他也是一瞪眼,想给岳琪一巴掌。忽然,他眉头一松:“这是什么?”说着便伸手向那细长包裹一扯,包裹本来就缠得松,给他一扯就扯下了一半,露出了乌木剑的剑柄。
“别碰。”岳琪闪电般抽开林小四的手。
岳琪这一抽打根本就没有多大劲,可那林小四却是大叫一声,捂着手向后一连退开几步,咬牙忍痛。“好疼啊。”
“林哥!”
锵!锵!
兵刃交叠声,一剑三刀架在了岳琪的脖子上,岳琪放下碗筷,直勾勾地盯着这些泛着白光的兵刃。
“别动手。”见状,林小四不敢再装痛,急忙喝止手下,旋即他往旁边一抓,就把自己刚才倚在桌边的大斧拿了在手。众人看得明白,他刚才装痛后退是要趁机拿兵器。
“岳琪兄弟。”林小四冷笑一声,“你也别怪哥几个,这也是规矩,谁坏了规矩就是和我们雷神寨作对!”
“规矩?”岳琪轻笑。
林小四道:“看来岳琪兄弟不知情。初六那天,我雷神寨与荡寇侠士一战,攻进了这姑苏城南,不烧不抢不扰民,给了那些荡寇的一点厉害瞧瞧。我当家的便在这城里发话,若我雷神寨人在姑苏的客栈中见带兵侠士,一个都不放过!当然,朝廷的官兵不算在内,更何况他们还占了便宜。当初我雷神寨破城的时候,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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